張毅作為談判的代表,坐到了方桌的另一側。
我和張毅互視一眼,很有默契的誰都沒有先談龍卵和地圖的事,而是寒暄了起來。
張毅看到坐在我們這一邊正在逗弄著小白的冷月,笑著問:“冷月沒事了?挺好的。”
冷月淡淡瞥了一眼張毅,然後低頭不再理他,繼續低頭逗弄著小白,好像根本就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一樣。而事實上,他應該是真的就沒有把對方那些人放在眼裡。
張毅這個傢伙,一如既往的虛偽,表面上看起來好像非常關心冷月,實際上,從他的角度,肯定是恨不得冷月早點死掉才好。
我看了一眼對面的徐奎,問道:“你離開濟人堂,加入到這夥人的行列裡面,得到你想要的了嗎?”
徐奎的表情有些尷尬,低下頭,不敢和我對視,半晌都一句話沒說,不知是沒有臉說,還是因為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不敢說。
“雖然你背叛了濟人堂,但你終究是被人利用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算是個受害者。不管怎樣,濟人堂始終是你的家,在外面累了,隨時歡迎回家。”我看著徐奎說道。
徐奎聞言,猛的抬起頭,看著我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嘆息一聲,又低下了頭,低聲喃喃道:“終究,回不去了。”
每個人在一生中,一定會面對各種各樣的抉擇,有些是對的,有些是錯的。沒有誰是真正的聖人,誰能不犯錯呢?對於徐奎的選擇,我並不怨恨,只是些微有些遺憾。雖然我對他並沒有什麼瞭解,但我很清楚,能夠聯合外人,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必然曾經很受那幾位老前輩的重視,也一定算是個人才。和崔先生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糾纏在一起,看樣子還已經無法擺脫出來,其實也挺可憐的。
崔先生在一旁冷笑著說:“伍一書啊,你這剛當上大掌櫃,說話的氣度就很不一樣了,有些在位者的感覺了嘛。一開始見你的時候,感覺你還是個愣頭小子,空有虛名。現在看到你成長到這樣的程度,我很替你感到高興啊。”
我瞥了一眼崔先生,淡淡一笑,懶得和他說任何話,因為對於他這樣的人,我是真的打從心眼裡瞧不起。加上黑子和周阿公的死,都與他有關,我真是恨不能把他和大兵都給宰了,以慰藉黑子和周阿公的在天之靈。
劉胖子在我旁邊陰陽怪氣的說:“你欣慰個屁啊?你也不看看,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在我看,你連我們五哥腳趾蓋裡面的泥都不如。”
沈大力笑呵呵對劉胖子說:“胖子,人家都一把年紀了,你這麼說很不合適,知道嗎?稍微客氣一點,如果只是泥的話,還是可以比一比的。”
我忍不住笑罵道:“怎麼被你們說的,我好像很不講個人衛生一樣,怪噁心的。”
劉胖子指著崔先生說:“聽到沒有,就算這樣,五哥都嫌你噁心。”
大兵猛的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來,看他那樣子好像還要撲過來打架。
沈大力毫不示弱,也站了起來,指著大兵的斷臂說:“等你把胳膊接上了再過來,我可不喜歡打殘廢,太丟人。”
大兵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猛的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抬起槍口對準了沈大力。
沈大力也掏出手槍,嘴角掛著冷笑,用槍口也對準了大兵。
張毅這時臉色有些陰沉的敲了敲桌子,說道:“大家也都知道,咱們這次來,是要談正事的,可不是鬥嘴打架的。伍一書,我真的要提醒你,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你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我搖頭道:“我從來沒把他們當成過我的手下。”
張毅冷笑著說:“又是說把他們當成親兄弟這樣老掉牙的話嗎?”
我再次搖頭道:“我說的,或許你根本就不會懂。他們是我的命。”
“哼,真感人。”崔先生冷冷說了一句,然後抬頭對大兵說:“大兵,坐下吧,還有正事沒有談呢。”
大兵依然有些不忿,表情依然猙獰,但最終還是緩緩將手臂放下,重新將那隻手槍插回了腰間,坐回到了位置上。
沈大力冷笑著搖了搖頭,也將手槍收起,坐了下去。
張毅看著我說:“該客套的已經客套了,不該吵的,也吵了,我覺得,咱們現在應該把心情都平靜下來,談一談正事了吧?”
我說:“當然,你們的東西帶來了嗎?”
張毅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隨後扭頭衝一旁的崔先生使了個眼色。崔先生會意,將一個鼓鼓囊囊的手包開啟,從裡面翻出來一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