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的消失一樣突然。
我看到他坐在一個樓梯的石階上,正低頭將一個布娃娃**。我高興的跑過去向他打招呼,他卻不抬頭,說他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要向我告別。我非常的難過,希望他在離開前能讓我看一看他的臉,在一起玩耍了那麼久,我卻連他的樣子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想念他,怎麼可能連他的面容都不記得呢?
他卻搖頭,將已經零碎的布娃娃丟在地上,不停的用腳踩那落在滿地的棉花。
“你不會想看到我的臉的。”他依然不抬頭,但語氣非常認真。
我搖頭說不會,我真的很像知道他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
他似乎很猶豫,但最終還是抬起了頭。
然後,我看到,他竟然長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我“啊”的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然後看到趙梓桐正在我的旁邊,很是關切的看著我。
“你終於醒了!”趙梓桐看起來非常的疲憊,黑眼圈很重,眼白裡都是血絲。
我感覺有些頭疼,在她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現沈大力他們已經湊了過來,而我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個非常破舊且凌亂的房子裡,滿地的灰塵和黃沙不說,一些角落甚至有坍塌,使得外面的風“呼呼”的灌進房子裡,出如野獸嘶吼般的聲音。
“這是哪裡?”我接過趙梓桐遞過來的水,緩緩喝了一些,然後揉著太陽穴問。
沈大力忙回答:“五哥啊,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咱們的車遇到了沙塵暴,然後沒跑多遠就拋錨了。這地方好像是一個已經廢棄的古城,咱們在這地方先過一夜,明天我和胖子把車修好咱們就繼續趕路。”
我點了點頭,用目光在同伴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卻現少了兩個人,於是又問:“張毅和冷月呢?”
沈大力向著他後方地上一指:“張毅在那邊,傷得挺重,還沒醒。冷月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找到。?。??‘c?o?m”
“冷月竟然又跑了?這破地方不熟悉就會迷路,他會跑到哪裡去呢?”
我問完這話,現沈大力他們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於是皺眉問:“怎麼了?”
劉胖子挺著大肥臉湊過來說:“五哥啊,還真是被你說中了。你知道嗎?咱們迷路了。”
我想了想說:“用指南針,向著西南角走,肯定能夠出的去。咱們的補給還能撐幾天?”
這話問完,我現他們沒人說話,都低著頭。
看樣子,是撐不了幾天了。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總會有辦法的,咱們遇到過那麼多的困境,不都熬過來了嗎?先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吧。”
在身體稍稍緩過來一些之後,我讓沈大力扶著我走到了張毅那邊。
張毅緊閉著雙眼,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的原因,他的嘴唇有些白,並且已經乾裂。
我讓沈大力弄些水過來,卻沒想到他面露難色,站在我旁邊始終一動不動。
“怎麼了?”我很少看到沈大力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
沈大力說:“五哥,咱們最後剩的那點水,在你剛醒過來的時候,都給你了。現在,咱們已經沒有水可以用了。”
劉胖子也沒睡著,跑過來笑呵呵的說:“五哥,你看這樣,我覺得吧,沒有水沒關係,咱們可以另闢蹊徑。張長官這不是圍在旦夕嗎,我們要靈活變通……”
我受不了他這麼絮絮叨叨的說一堆話卻沒重點,有些不耐煩的問:“能說人話嗎?”
劉胖子忙閉嘴,頓了頓後笑著問:“有尿行不?”
我愣了愣,隨後搖頭擺手說:“我不知道。”
說完,我便讓沈大力扶我回去休息。
不多時,在我的身後就傳來了“嘩嘩”流水聲。
我對於劉胖子這樣的舉動,只能無奈的嘆口氣。如果張毅知道他昏迷的時候被人灌了尿,真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此時我們的處境是沒有清水可用,在當前這樣惡劣的環境中,我們也就能最多撐兩天,到時候身體會因為脫水而陷入極度的虛弱狀態,到時候只能閉眼等死。
劉胖子現在把尿撒在張毅的嘴裡覺得好玩,如果兩天後我們還不能出去,他那時候就會意識到,他撒出去的不是尿,而是可以救人命的神湯。
我思前想後考慮了許久,將沈大力喊道身前,皺眉問:“大力,還能不能撐得住?去看看,還有多少油,車還能夠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