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張毅這個人很沉穩,不會像劉胖子那樣總一驚一乍的,不是確定的事情,他一定不會貿然開口說出來。
“先別管,只要離我們還遠就沒事。先趕緊到那座塔那裡才是最關鍵的。”
張毅聽了我的話,稍稍穩定了心神,用力的點了一下頭,開始繼續隨著我往前走。
可是,我倆還沒走出幾步,張毅又是驚呼一聲,伸手拉住了我。
我被他嚇了一跳,有些惱火的問:“又怎麼了?”
張毅哆哆嗦嗦的說:“我……我剛才看到……看到你的後腦勺上長出一隻眼睛。”
他這句話把我驚得心裡發毛,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卻只能摸到自己的頭髮。
我急問:“現在還有嗎?”
張毅“咕咚”嚥下一團口水,用力搖了搖頭。
“別自己嚇自己,說不定是你眼花了。”我說著,轉身繼續往前走。
可是,當我倆剛走到拱橋的最高點時,張毅又是驚呼了出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抓我,而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樣子嚇得不輕。
我這次是真的有些火了,怒問:“你他媽有完沒完?這次是紅光還是眼睛?”
張毅那樣子都快哭了,搖頭說:“你後背伸出一隻手要抓我的臉。”
我氣道:“怎麼不伸出來一隻腳把你踢河裡?”
如果真的是我身上長出來什麼東西,我怎麼可能一丁點的感覺都沒有,我怎麼可能一丁點的聲音都聽不到?
張毅急道:“五爺啊,我可真沒亂說,真的是真的。”
我聽他又叫我“五爺”,而且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心中也有些懷疑,忙伸手在身後摸,卻只能摸到自己的揹包。
“從揹包裡伸出來的?”我皺眉問。
張毅搖頭,指著我的肩膀說:“從你肩膀上伸出來的。”
我取下揹包,在身後摸了好一會,依然什麼都沒有摸到。於是,我開啟登山包開始翻找。
出乎我的意料,之前被冷月甩出去的那個黃金mian ju,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到了我的揹包裡。
看著那黃金mian ju,我的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從我的鬢角一直流到我的下巴上。
“去你媽的!”我怒喊一聲,將黃金mian ju丟進了河裡。
只聽“噗通”一聲,黃金mian ju沉到河內,消失在滾滾的蒸汽之中。
我努力剋制自己心中的恐懼情緒,快速拉上登山包的拉鍊,背到肩上,對張毅說:“什麼也別管,趕緊走。”
張毅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我,不僅沒有起身,反而瘋了一樣手腳並用的向後退。
我心頭一驚,以為這次是自己的臉上又冒出來了什麼東西,於是連忙伸手在臉上一頓亂摸,邊摸邊問:“這次又是什麼?”
張毅顫抖著抬起右手食指,指著我的背後說:“你後面有人。”
這話聽得我差點蹦起來,忙扭頭向後看,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不會是你看錯了吧?”我說著回頭看張毅,卻忽然聽到有“嘩啦嘩啦”的聲響忽然傳來,緊接著就看到張毅的一條手臂竟然纏上了一條鐵鏈。
鐵鏈的另一邊,一直伸向離橋不遠的那艘小船上。
我讓張毅堅持一下,舉起手電向那船上照看,竟然看到在船頭上站著一個人,手裡正拽著那根鐵鏈。
冷月就是去追這個人才消失不見的,它怎麼會又出現在這個地方?
難道說它們不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冷月已經有了不測?
眼看著張毅在不斷的掙扎中已經到了拱橋的護欄邊,我知道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去想其他事,於是連忙衝上去幫張毅解那條纏在他手臂上的鐵鏈。
鐵鏈崩得很緊,纏了好幾圈,很難解開。
張毅的臉憋得通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往下掉,可以看得出來他又是驚恐又是疼痛。
我見解不開鐵鏈,忙抓住鐵鏈和張毅一起向後拽。
我咬著牙問:“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是什麼在拽我?”張毅這話說得有些含糊不清,我感覺他的精神已經快要處於崩潰的邊緣一樣。
“別想那麼多,如果不符合常理,很有可能就是幻覺,你只當這些都是假的就行了。”
說實話,我這話純粹是安慰張毅,因為我現在也分不清到底眼前所見是不是真的。
或許是因為我的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