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
錢弘倧有精兵三萬人,在其中有兩萬人是掌控在錢弘倧的嫡系鮑修讓的上手,還有一萬人則在戰爭中不斷補充,漸漸落入到吳瓊手下李漢球的手中,換句話說,這一萬人馬事實上是出於楚國的掌控之中。除了這三萬精兵之外,錢弘倧還有30000的一般鄉兵,則完全歸於吳瓊的掌控。當年,錢弘倧從杭州逃到福州,杭州的大臣是一個都沒有南下的,因此,他在用人上也只能是依靠鮑修讓和吳瓊兩人。
說錢弘倧堅持不下去了,不是說他的軍隊要被擊潰了,而是說福州等地賦稅再也支援不下這麼曠日持久的戰爭了。在這種情況下,錢弘倧要想活下去,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擊潰胡思進,平復叛亂,另一條則是掉頭進攻處於觀望中的婺州等地,搶奪哪裡的賦稅,以為己用。可是這兩種方法都不可行,第一胡思進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潰的,第二,進攻婺州,只能讓婺州、睦州、衢州等地抱成一團,或者倒向胡思進,或者乾脆倒向大楚。
楚國南下漢,東征唐,這志在混一天下的野心早就是昭然若揭的事情了,吳越亂成這個樣子,婺州那些官員又不是傻子,與其等將來跟著吳越王投降大楚,還不出自己主動投降呢。他們現在之所以還沒有立刻倒向楚國,不是因為對吳越忠心,而是看楚國暫時沒有進攻吳越的企圖,想趁機多撈一把,多享享福罷了。
馬雲問道:“吳愛卿,錢弘倧派你來,是想請我們大楚出兵呢,還是僅僅出於禮節,來簡簡單單的祝賀一下呢。”
“大王,現在錢弘倧已經是火燒眉毛了,他哪有那樣的閒心。他派我來,一是因為想陛下稱臣,要派重臣表示自己的誠意,二則是因為微臣在錢弘倧哪裡地位還算不低,在某些事情上可以替他做一些決定。錢弘倧的意思,主要是想向大王借些糧草,二來則是想請大王放開泉州等地商船的管制,允許溫州、福州等地的商人南下廣州做生意。”吳瓊恭恭敬敬的說道。
馬雲沉吟著:“那錢弘倧想出什麼加碼呀?”
“一共兩種方案,一是割讓睦州、婺州(今浙江金華)、衢州(今浙江衢州),來換取50萬擔糧食,10萬兩白銀,或者5萬匹絹帛,二是割讓福州,換取20萬擔糧食,10萬兩白銀,當然這兩種方案都是要去陛下同意開放泉州、廣州、海州等地的港口,允許吳越商人下南洋,還有北進中原。同時,還要陛下冊封吳越王永鎮吳越。”吳瓊說道。
馬雲笑著搖了搖頭:“錢弘倧的胃口好大啊。”
李驤冷笑道:“這錢弘倧倒是個典型的光棍兒了,嘿嘿,想借咱們的糧草,還不願意割自己的肉,這婺州、睦州、衢州又怎麼會聽他錢弘倧的話啊。這些人簡直就是前兩年的福建的留從效,想趁機割據呢!再說這福州,本來就是閩王的地盤,他們剛剛拿下才兩年,割了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的,卻要換我們這麼多的錢糧。”
吳瓊也笑道:“是啊,確實是這個樣子。微臣也是沒有法子,這錢弘倧並不是什麼傻子,明州哪些地方雖然窮些,可是靠近大海,如果南下的航道開放了,那麼明州等地形勢立刻就會好起來啊!而且,這第一個方案,錢弘倧也是料定陛下不會同意的。”
馬雲來了興趣:“哦,他是怎麼料定的呢?”
吳瓊神色一滯,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怎麼偏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楚王馬雲自己可能不知道,經過江南西道士林的宣傳,這馬雲在列國的形象是跌倒了極點,簡直就是一個雁過拔毛、惟利是圖的傢伙,見著美女就想揩油,見著富商就像打劫的無賴。這傢伙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決不坐著。兩個方案一比較,顯然拿福州不用動刀動槍,馬雲必然會採取這個方案的。吳瓊支支唔唔的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才好。
馬雲看了吳瓊的樣子,陡然明白了過來。他無所謂的一笑:“吳愛卿,錢弘倧沒有請我們大楚出兵平亂的意思嗎?”
“陛下,那倒不是沒有,而是錢弘倧心有顧忌啊。現在胡思進和錢弘倧的大軍都不佈置越州附近,別的地方相對空虛,他們也是怕陛下出兵之後,勢如破竹,這城池被大楚打了下來,那自然是沒有辦法在要回去了。錢弘倧志大才疏,吳越現在亂成這個樣子,他還希望能夠恢復他爺爺錢謬時候的風光,希望能夠重新控制蘇杭十二州之地,割據一方,永世為王。”
馬雲陰沉沉的一笑:“現在他只有五州,想的都是十二州,真讓這人奪了蘇杭的地方,等到咱們和偽周較量的時候,這傢伙說不定就跳出來,騷擾我們。江南東道,一定要拿下來!”
“如果寡人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