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這還是頭一遭。
房甜甜盯著已經暗下去的頭像,點開戰績頁面仔細地看。
她看錢謹的朋友圈都沒這麼認真過。
社交那一欄裡,“小江蔥蔥蔥”什麼情侶、閨蜜、兄弟關係都沒有,房甜甜愈發開心。
她一定要做“小江”的第一個遊戲閨蜜!!
做那個——
唯一!
**
晚上,江晚獨自站在湖前。
右側的路燈灑下璀璨金黃,江晚的影子在地面上被無線拉長。
在廣闊天地間,她顯得十分渺小。
錢謹靠在清吧的門框上,在那一刻感覺到了江晚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助與孤獨。
她肩膀抖動了兩下。
錢謹陡然站直。
該不會——
晚狗因為沒多久能活,絕望地哭吧?
錢謹小心翼翼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江晚的肩膀:
“晚晚,大不了我找老頭子借個十億八億,你不就——”
江晚側頭,燦若星辰的笑容愈發燦爛:
“幹嘛?”
錢謹試探性地問:“..你剛才在笑?”
“三分鐘前系統告訴我,我獲得了來自一個人的65點好感度,生活真美好~”
她又多了五天半的生命。
錢謹難以置信地問:“不要告訴我,是下午你嫌菜的那個低音男給的好感度?”
江晚兩手一攤:
“可能?”
誰給的好友度、一個人滿好友度是多少,系統從不解釋,純靠江晚摸清規則。
錢謹:...網上奇葩也多。
沒想到那個低音男還是個受罵體質= =
江晚瞅著門可羅雀的清吧,暗自計劃著。
跟蔣家的“不醉不歸”酒吧比起來,她的清吧就像剛進遊戲的新人,裝備垃圾不說,包裹錢財空空蕩蕩,遊戲好友少得可憐。
沒朋友,沒資本。
而她的敵人卻是遊戲裡的第二大幫,幫派強者無數。
她沒辦法硬碰硬。
“不醉不歸”酒吧大酬賓活動的第三天,店長請來了一個水平高超的調酒師,把原本欣賞江晚調酒技術的顧客吸引了過去。
空空蕩蕩的清吧裡就坐了五個人。
三位是店裡的工作人員,還有兩位是擠不進去“不醉不歸”,只好過來喝酒的顧客。
江晚站在吧檯前為那兩位顧客調酒。
因她只學了那一種,便反反覆覆調著那種酒。
重複第三遍的時候,其中一位顧客說:
“能不能來點別的花樣。這我看膩了,你們這清吧人均價格可以對面那家貴,品質總得跟上吧。”
另外一個人附和道:
“不醉不歸的調酒師調酒不重樣。”
江晚沒說話。
讓店裡原來的調酒師阿鬼服侍顧客。
錢謹不知去了哪裡。
江晚坐在湖邊的石凳,沉默看著湖中心永遠噴湧的絢爛噴泉,頭一次體會到落寞。
還有對死的擔憂。
武俠小說裡,女俠們灑脫大方,對死那是毫不畏懼。
江晚以為自己也能像她們一樣,但在死亡面前,到底還是露了怯。
她算了算。
生命只剩六天。
還能吃12頓火鍋,看36場電影,睡6次覺,呼吸百萬次。
無慾無求地度過剩下六天倒也好。
湖對面,“不醉不休”裡有樂隊狂歡。
像是錯覺,江晚總覺得蔣父就站在對面,居高臨下地像看小丑一樣看著她。
對了。
還沒替原身報仇。
在鹹魚活六天還是努力活六天裡,江晚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
江晚選擇的努力,並不是低聲下去地討好男人獲得所謂的好友度。
這種背叛本心般苟延殘喘的活法,沒意思。
心裡那點落寞隨風而逝。
江晚站起來輕笑了兩聲。
她讓店員買來宣紙,毛筆沾著墨水,行雲流水般在宣紙上寫了幾行字。
筆法靈動。
姥姥從小讓她練的書法,還沒忘。
【我喜歡正大光明的交鋒,五天後比調酒,我輸了自願關門,你們輸了,煩請在酒吧前貼張一米長寬的大紙,上面寫上劫富濟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