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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獻祭品

值得關注的點。

黃毛將手機對準自己,開口講解此刻的情況。忽的,一抹冰涼的、粘稠的東西落在他的手臂面板上,他不明所以地抬起頭,頭頂的銀光之下彷彿有巨大的黑影覆蓋而來,而被閃電照亮的視窗,一道清瘦的身影靜靜站著,那人一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望著他,唇紅面白。

一張極為精緻的臉,如精心的雕刻品一般。

換做平時黃毛或許還能吹上一兩聲口哨調侃一下美人,但在這陰風陣陣傳說滿天飛的凶宅內陡然出現這麼一張臉,黃毛無法自控地放緩了呼吸,裸露在外的肌膚貼上了一種毛骨悚然的冰冷。

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後退了幾步,恰逢此時這道閃電終於消散,視窗的人影也隨即沉寂於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黃毛嚥了咽喉嚨,手指發顫卻依舊□□地舉起了自拍杆對著鏡頭訕訕笑了兩句:

“大家剛才看到沒,那可是有個人——”

話音未落,所有的字眼都像是卡在了喉嚨裡,噎得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黃毛面前的手機螢幕不知何時已經熄了螢幕,黑漆漆一片,在又一道閃電之下照亮了他蒼白的面孔。

他手忙腳亂地將自拍杆收回來,手指按上手機按鍵,卻沒有任何反應。來回幾次還是一樣的結果,這令黃毛整個人都打起顫來。他嘴裡不停唸叨著什麼,目光卻時不時往視窗看一眼。

忽而,銀色閃電再次照亮天際,猝不及防間黃毛終於看到了之前落在手臂上的那股粘稠的液體——

濃郁的血腥味倏然間像時間久遠的酒桶開了縫一般,順著夜風迅速鑽入鼻尖,令人作嘔的味道刺激得黃毛直翻白眼。他死死摁住喉嚨,沒一會兒後便感覺到滴答滴答的聲音越來越響,身上似乎有無數地方被那粘稠液體沾染。

血。

都是血。

一張滿是血的面孔被銀光落在手機螢幕上反射出來,黃毛的眼睛猝然瞪大,呼吸一滯,整個人栽倒在地上,眼睛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偌大的房間內緩緩亮起一盞微弱的燈光,陸予渾身顫抖地仰起頭,望著面前長相與自己一般無二的青年,眉眼間的驚懼被瘋狂徹底遮掩,聲音斷斷續續。

“幫幫我,求你,幫幫我。”

青年垂眸望著地上的人,這個叫做陸予的人是兩天前被一夥人關到這裡的。來時整個人便已經瘋瘋癲癲,他藏在角落裡,嘴裡喃喃不斷地說著話。

這裡很久沒人來了。

他藏在黑暗中,看那群人嬉笑著將人踩在腳下,手指成利爪撕裂他的肌膚,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隨即又有一隻怪異長相的寵物被人從籠子裡放了出來,它匍匐在地面上舔乾淨了地上的血液,又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盯緊了陸予。

為首的男人抱著雙臂笑嘻嘻的:“你就和嗜血種好好待著吧,兩天後你要是還沒死,我們再來帶你玩新花樣。”

人群散去,陸予瑟縮在角落中,一雙漂亮的眼眸只剩下倉皇和驚恐。他一寸一寸地往後退,直至脊背貼上了冰涼的牆壁,那涼意好似要從肌膚鑽進骨頭縫裡,冷得人打顫。嗜血種卻在逐步逼近,猩紅的眼眸露出貪婪的神色。

他活不下來。

陸予這麼告訴自己。

他自幼生長在貧民窟,從小跟在乞丐身後撿著垃圾,連父母的面都沒見過。乞丐們一直喊他小乞丐,他傻傻笑著低頭卻有些難過。所以沒人知道當他得知自己還有父母的時候他有多麼開心,他穿了一套洗得很久的衣服,將自己弄得乾乾淨淨回到了被稱為首都豪門的陸家。

但,到了陸家才知道奢望一直都是奢望。

陸家已經有一個人取代他的身份,而父兄對那人極為寵愛,他看過父親和哥哥摟著那人的肩膀笑著說:“我們櫟櫟太厲害了 。”

轉頭卻對他露出嫌惡的表情:“我們不奢望你像櫟櫟一樣優秀,你做你的少爺,陸家會給你一切保障,但你不能和櫟櫟爭。”

陸予不懂,他要和陸櫟爭什麼?

他也不懂為什麼陸櫟在人前拉著他的手告訴他以後一起生活,要帶他去吃大餐,去遊樂園,轉頭就派人將他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