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跟我說話?”
欒鳳說了許多許多,只是,從頭到尾,施若風沒有理他,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心裡的怒火越來越深,從最初的盤問變成了逼問,之後,揚起手,想要打在施若風的臉上,可是當對上那一隻眼眸的時候,怎麼也無法對著它打下去。
揚起的手,最終握緊成拳,在施若風的肚子上狠狠地擊打上了一拳。
施若風發出輕微的呻吟聲,欒鳳冷冷一笑,他說:“你不對我說話沒關係,我……只要能聽到你的聲音就好了,哪怕……是你痛苦的呻吟聲。”語畢,欒鳳轉身離開。
愛,不但會使一個人改變,同樣也可以讓人瘋狂。
半個月後,施若風被允許出院。
原本,施若風是與醫院裡的醫生護士等說話的,可是,當欒鳳那一句“只要能聽到你的聲音就好了”的宣言後,施若風再也沒有說過話,無論是對誰。
每次每次,當忍受到欒鳳不經意之間的暴力相待時,明明很疼,可是,他依舊咬緊牙關,不允許自己吐出一聲的呻吟。
欒鳳,為了聽到施若風的聲音而瘋狂,而施若風無論怎麼也不願意讓他逞心如意。
欒鳳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施若風變得越來越冷漠……半個月的日子裡,帶施若風離開醫院的這一天,他說:“好,很好,非常好,我遲早會讓你……求我的!”
辦好了出院手續,欒鳳帶著施若風回了欒家。
他把施若風帶入了自己的房間,每日裡,把他鎖在房中,不允許他動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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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鳳說,施若風總是想逃,要留住他,只有把他給關在一個屋子裡,讓他永遠出不了大門。明明這樣說著,窗戶卻依舊是敞開的。
晨風微動,施若風一步步走到床邊,跳過窗,走出了這間屋子。
繞過院子再一次進入欒家,施若風向施母的房間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能從敞開的門內聽到流瀉出的話語。
“你這一輩子,是為什麼而活?”
“……我,我……”施母“我”了半天,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欒鳳又說:“你有個兒子吧?為了他……你願意捐獻你的眼角膜嗎?”欒鳳的語氣極為平靜,言談間,帶著一抹笑意。
欒鳳那一句話,徹底嚇住了施母與偷聽的施若風。
瞳仁瞬間收縮了一下,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尖銳的直接透過掌肉,讓緊握的雙手翻出點點的紅。疼,可是,心更疼。
欒鳳見施母不語,他又說:“……你知道的,凡是與他相似的眸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就像那一日一樣,雖然細,可是,當它刺入瞳孔時……很疼吧?”
“……”
“就跟你的另一隻眼睛一樣,當時……很疼吧?為了你的兒子貢獻出它……不好嗎?”
沉默許久過後,施母發出了歇斯底里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要為了他而失去?”
“他是你的兒子吧?”欒鳳皺眉。
“兒子又能怎樣?他讓我苦了一輩子,現在看著都會覺得噁心,我……”不是不愛自己的兒子,只是,愛的同時並厭惡著。
欒鳳沉默半晌,隨後,冷冷一笑,“到底是不是要把你的眼角膜交給我,那是你的自由……不過,如果……”如果後,欒鳳沒有說出就走出了房子。
甫一開門,欒鳳便看見了施若風。
施若風仰頭,一隻漆黑漂亮的眸子微微抬起,與欒鳳相視……仔細看,能從中察覺到一抹恨意。
欒鳳向前走了兩步,與施若風的距離在咫尺間,他抬起一隻手,從施若風的下巴開始撫摸到他的脖頸。
“若,我說過……我會讓你求我的。”語畢,他離開。
施母緊接著從房裡出來,與施若風相見。
她的雙瞳中有著水漬,看著施若風的目光很冷,然後,她“砰”一聲,把門關上,把施若風阻隔在一扇門外。
親子之間,原本應是最為接近的關係,如今卻是如此地遙遠。
施若風咬住嘴唇,轉過身,一步步地走下了階梯,推開門,躲在欒家的花園,靠著樹幹假睡寢。
時間過,這幾日施母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施若風聽說,施母從二樓還算不錯的房間被趕到了下人房,裡面空擋只有一張床的房間。
施若風還聽說,施母從什麼也不做的僕人開始變成了做雜事的僕人。
一隻眼睛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