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聽罷不由心下暗暗鬆了口氣,徐濟若是強要他營中的人他也攔不了,而且他麾下也的確有那麼幾個不錯的人選,只是少了這些精幹之人他對自己營中的掌控之力不免是要下降,高順當然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主上,接下來己吾的事務便交予你了,順實在難以掌控這些。”知道徐濟沒有抽調他營中骨幹之後高順立刻得寸進尺,他對己吾這些政務實在是不厭其煩,若不是己吾確實沒有管事的人他說什麼也絕不會攬過這事兒的。徐濟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總不能說自己要陪自己的心上人吧。
不過好在徐濟接手不到三天梁習就攜家人一道前來,這一次他是決心要在徐濟麾下效力了,於是乾脆也就將家人全部遷來徐濟麾下的地盤,當然,是在他治下,梁習的任命已經下達,因為有徐濟的舉薦,張邈似乎也並沒有刻意的為難徐濟,不過在徐濟看來這不過是為了鬆懈自己的提防罷了。當然,既然張邈沒有為難這也是好事,梁習名正言順的就任己吾縣令,而後徐濟也得到了嘉獎,只是這其中究竟有幾分真心實意就難說的很了。
“主公,過的可好?”畢竟是年後第一次見面。梁習倒是沒有立刻就扯上公事。
徐濟笑著道:“不好不壞,只是有些麻煩。”
“哦?”
“罷了。不提也罷。我記著回己吾也是惦記著子虞先生有話要與我說。”徐濟實在不想提自己惹來的大麻煩。
梁習也沒有再問而是對徐濟說道:“如此也好,便到屬下的舍下坐坐吧。屆時再說這些,主公,如此可好?”
徐濟自然是同意,而且他也還真沒有拜訪過樑習的家人,不過樑習也是一心公事並沒有為徐濟介紹家人,在看上去是他兒子的少年端上了酒之後他便屏退了這些人。
“主公,我在陳郡時便一直有個疑問,為何主公如此急迫的要拿下陳留?緩緩圖之似乎更為穩妥,屆時即便是取張邈而代之也無不可。何必如此著急?”梁習的問話一貫的簡潔,但是徐濟卻不能解釋是自己的感覺在作祟,這話只會讓梁習認為徐濟是在敷衍他。
“子虞,你看如今情勢如何?以我所見,冀州黃巾雖平,然則黃巾起事時號稱百萬人,便是張角三兄弟俱亡這些賊寇依舊為禍四方,如今你看,各地匪盜四起。其中不乏是當初的黃巾,這天下必然是要大亂的了。”說到此處徐濟看著梁習,梁習也點頭示意他同意,徐濟拿起酒盅喝了一盅繼續說道:“再說朝堂之上。當今陛下昏庸也罷,為人矇蔽也好,也已經是不理朝政了。宦官與外戚爭權,政令不一。朝令而夕改,朝廷何來威信可言?黨人在黨錮之後也急於奪回他們的權勢地位。如此各地只會陷入各自為政的地步,而賊寇正可藉此機會趁勢而起,我以為黃巾雖然暫時消去,但餘禍卻會連續數年難以清除,子虞先生,我說的可有錯?”
梁習點頭道:“主公說的有理,只是這卻並不影響對陳留的手段啊。”
徐濟笑了笑道:“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了,我是寒門出身,子虞先生你與我一樣,想必是明白的,這如此局勢之下,我該何去何從?我只是一方督郵,難以改變局勢,而世族和宦官之間的矛盾越發不可調和,外戚終歸難以久持,一旦失勢最終的爭鬥便是士族與宦官之間的矛盾,若是我想要實踐志向就必須在這三方中其中一方消失之前去的足夠的資本。張邈此人是士族代表,而我的政見卻與他不合,若是緩緩圖之終究還是免不了要與他有一場爭鬥,與其等著他先動手不若我先奪取足夠的資本。”
說的有些累了的徐濟停下來喝了杯酒問道:“如此,子虞先生可明白了?”
“主公要搶時間?”梁習很快的反應過來。
徐濟點點頭:“正是如此,我在圉縣之時麾下的毛孝先便與我談論過此事,若要在天下大亂之時有話語權,必先有穩定的地盤,我料定天下必將大亂,示意必須搶時間,如今我還未拿下半壁陳留,實在有些慢了。”
“主公眼光的確毒辣,我也是最近才發覺局勢似乎有些失控了,不說遠的,只說邊關急報,西涼羌人又作亂,而朝廷竟然毫無作為,這不免叫人寒心。依子虞之見,主公若要搶時間,只圖謀襄邑還不夠,趁著奉孝攪亂襄邑局勢之時,多管齊下,一舉拿下陳留南部!”徐濟聞言不由有些驚訝,顯然梁習是支援他強行奪取陳留的,而所謂的緩緩圖之也不過是穩妥的建議,這位表面上看起來平和的儒生只怕也不是那種信奉黃老之術的腐儒。
徐濟苦笑道:“我也正有這想法,只是卻沒有合適的人去辦,如今我麾下的勢力還是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