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烈不會給我好果子吃,何況志才他……”
荀彧奇道:“莫非奉孝你還說動了戲忠?”
“倒是說不上說動,只是他想去看看文烈究竟做到哪一步了,你也不是不曉得志才他志向甚高,若要他肯投效豈有那般容易的。”郭嘉說罷也是一臉難色。
荀彧倒是輕鬆,信手在竹簡上刻下了幾個字道:“那就看奉孝你的本事了。哦,對了,文太守近來可曾難為你那幫子狐朋狗友?”
郭嘉聞言眉頭一皺道:“那叫知交,什麼狐朋狗友這般難聽的話?文太守近來倒是頗為安靜,不過我估摸他這個太守也當不了太久了。你恐怕不知數日前他不知怎的觸怒了陳老太公,按照穎陰這幫喜歡捧臭腳計程車子清流的德性,狀告文太守的狀子早就擺上了洛陽的案首了。”
荀彧輕笑道:“知與不知又如何?潁川的太守可有一任長於三年的?早知是這樣的下場了,也怪不得文烈對此潁川並無留戀啊。”
郭嘉也是得瑟的拿起荀彧之前刻好的竹簡瞄了幾眼之後,眼看是無趣的句子後隨手拋開,一邊回答道:“文烈與我說過,潁川於他不過是雞肋罷了。”
荀彧眉毛一挑:“雞肋?”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荀彧大笑道:“有理有理,文烈果然一語中的。”
對於徐濟來說,他想要的只是招攬潁川的豪傑和能人為自己所用,坐擁潁川明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不正是雞肋一般的存在嗎?
不過也正如荀彧說的一樣,隨著徐濟開始把自己的手往外伸的時候需要的幫助也越來越多,在郭嘉待在穎陰已經不能為徐濟帶來更大的幫助的情況下,與其繼續留在潁川浪費時間還不如前往陳留相助徐濟,何況郭嘉也不是一個能閒得下來的傢伙。
而荀彧自然是因為一時之間無法抽身離開因為只能留在潁川,而荀彧留在潁川還有作用,畢竟他的交遊遠遠要比徐濟和郭嘉都要廣闊,自然能夠為徐濟招來更多的人才。
“文若,我的意思是等到文烈真正將圉縣定下來我在前去,這樣也好過我如今去攪合了他設的局。”對此荀彧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徐濟不是一個庸主,自然不需要郭嘉和荀彧去擔心他會犯什麼大錯,郭嘉前往圉縣最大的目的還是為徐濟之後的謀劃做準備,徐濟是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的,甚至之後的襄邑和己吾都是要交給麾下的人族解決的,那麼郭嘉顯然不想錯過這麼有趣的事情,他從來不是個安定的傢伙。
就在二人商議已定的時候,圉縣再次發生了一件讓荀攸感覺十分棘手的事:陳清為首的世家上書請求拿回自己家族私兵的兵權。
這顯然是徐濟絕不會答應的,也是荀攸絕不會接受的,但是如今的荀攸在圉縣既無威望更無民心,對於這樣世家聯合的進逼顯得沒有什麼很好的處理辦法,於是荀攸也只能拖著,只是不論誰都能看得出這一次圉縣的世家是動了真格的了,若是荀攸不答應只怕麻煩就會不斷出現,但是答應了就等於公然不遵從徐濟的命令,陳清的用心之險惡可見一斑,他不僅要奪回自己家族的私兵,更是要將徐濟徹底趕出圉縣。
荀攸也明白不論自己應允與否這些傢伙都不會輕易罷休,他只是給高順傳去了一道簡短的命令:時機將至,成敗由將軍而定。
高順雖然未必能理解但是他卻知道一點:自己只需要遵從荀攸的命令即可。
而這是徐濟離開圉縣的第四日,也是徐濟抵達陳縣的日子,陳清將一切都算計的恰到好處,不得不說他說動毛階是一招妙棋,由毛階引出矛盾讓荀攸失去民心,再進由自己和圉縣世家的聯合逼迫荀攸做出選擇,而不論荀攸如何選擇圉縣世家都絕不會吃虧。
若是荀攸拒絕那麼圉縣世家就有藉口對徐濟麾下動手,而若是荀攸應允圉縣的世家拿回自己的私兵想要對徐濟動手豈不是更加輕而易舉?即便陳清不動手那麼徐濟迴轉之時也能夠攪亂徐濟的內部,這是一個進退都不會失敗的策略,也是毛階為陳清出的主意。
所謂不敗之境便是如此,而陳清也相信不論荀攸如何選擇都無法脫出這個局,而這個局即便荀攸看破了卻也堪不破,這就是陽謀,逼得你不得不如此。也許此時的荀攸正在苦苦尋找解決的辦法吧,陳清心中如此想到。
而此時的荀攸不但沒有苦惱的思索如何破局反而是溫起了小酒,他當然知道陳清給自己設下的這個局難以破開,但是如果這個局從一開始就是徐濟為他們這些圉縣世家設計的呢?荀攸笑了,他心中不由再次對徐濟升起敬佩之意:主上勘破人心之能的確遠在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