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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當做自己人,不過荀匡倒也並不甚在意,說道:“下面人說你醒來,我恰好無事,便想著來看看是不是能有什麼幫得上的忙。”

徐濟面露苦笑:“文烈如今倒確實行動不便,時時都要人幫襯。”

荀匡也被逗的哈哈大笑:“文烈倒是看得開,不過我看到江陵之時文烈的傷也差不多好的七七八八了,也不必像如今這般要人攙扶方可了。”

徐濟笑答:“但願如此。”

荀匡這邊跟徐濟說完閒話又轉頭對陳到說道:“叔至,還沒想明白?”

陳到先是告了罪,自己攙著徐濟不能行禮,隨即解釋道:“到明白少主的意思,只是在想百姓的生活,不免有些心有慼慼。”

荀匡摸出小酒葫蘆喝了一口長出一口氣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君王不忍,以百姓為芻狗。又有何辦法?文烈,叔至,我們這一輩怕是無力改變了,你們才是該看明白,該想法子改變。”說罷又是喝了一口酒,轉身獨自離開,一邊高聲唱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一邊笑著走下船去。徐濟看著這個一貫豪邁的漢子背影裡卻是滿滿的蕭索。

徐濟默然看著朝陽下卻像是暮年的荀匡的背影,黯然了。看著這一幕徐濟說不出的難受,說什麼民生疾苦都不如自己親眼見到的叫人難受,什麼樣的大話也都比不了一句無力改變的無奈來的讓人感慨。

徐濟轉身看著江面,唸白道:“思民生,哀疾苦,心繫天下卻作無奈悵嘆,又有何人能憑欄吊?江山美如畫,多少興衰笑談中!”陳到聽罷也豪邁的大笑:“少主,先養好身子罷,這天下興衰的大事可還長遠著呢,沒個身強力壯的筋骨如何能把握局勢?”

徐濟一掃黯然,難得的開懷笑道:“正是這個道理,回去吧,還未用過早膳,我可是餓了。”

“少主不說我都忘了,你看到不也是餓著肚子的嗎?”徐濟說完陳到的肚子已經發出“咕咕”的聲響,陳到倒是半點不尷尬的說道。

徐濟回望江面,豪氣頓生:“叔至,你看這荊襄千里,好好記著,將來我們再來之時,徐濟必定手提甲士,親手拿下這千里疆土換做徐濟的名號。”

陳到大笑道:“好,到時陳到必做主公的馬前卒,助主上拿下此地以慰今日之言!”

徐濟拍著跪倒在地的陳到的肩,說道:“起來吧,回去了。免得叫那幫子荀氏的傢伙把你我當成瘋子了。”

陳到應聲起身,攙扶著徐濟忘船艙走去。

此刻徐濟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便是,徐濟要荊襄之地,可不只是告慰平生的!

第二十二章

一路無事,半月的時間,船隊終於安全抵達夏口,徐濟別過荀匡帶著陳到前往江夏拜見自己的便宜老師司馬徽。

夏口距離江夏不遠,但是徐濟背傷未愈,兩人緩緩前往,幸而徐濟經過半月有餘的調理儘管尚沒有痊癒但卻也足以騎馬了,但是畢竟是帶傷禁不起顛簸,兩人足足花費半日才抵達江夏。

到達江夏已是晌午,一時之間也無從得知自己那位便宜老師大人是不是跑出去訪友遊玩了,只得先行安頓下來,隨便尋了間客棧兩人便住下了。

這大半天的行程著實把徐濟折騰的痛苦不堪,背上刀瘡雖然結痂了但卻有再次裂開的危險,不得不小心謹慎的照料,陳到倒是精神奕奕,半點沒有舟車勞頓的模樣,看到陳到這幅樣子徐濟便有些小小的不痛快:“叔至,去問店家拿些吃的來,一天沒有正經吃了,我不能飲酒,再要壺茶來吧。”陳到點頭拱手退出去吩咐了,只留下徐濟在房裡發呆。

從自己離開潁川到今日抵達江夏,近三個月的時間一切都似乎改變了許多,自己經歷的是難以想象的兇險,甚至幾乎喪命,徐濟不禁感慨這個世道果然是人命輕賤,掌權者一句話也許就有多少無辜旦夕之間性命不保,徐濟不想被別人掌控,所以,只有變成那些掌權者,而這,恰恰是徐濟最不願意的,這不是什麼超脫,而是同流合汙,徐濟從來無法接受這種近乎妥協的方式來保全自己,徐濟明白他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來自於哪裡。徐濟從來不認命,他本身是很矛盾的人,信命卻不認命,前世就有人說這樣很累,徐濟也只是不置一詞,這是他選擇的方式,理所應當承擔這樣帶來的後果。

對於徐濟來說,抗爭是他的動力和支撐,不服輸不認命,不接受被別人安排的他依靠的只是自己這一股反抗的心才能在混亂的世道里維持他的本心,他最喜歡的詞便是“逆命”。前世留給如今的他的也只剩下這一股存留在骨子裡的堅韌,這可能是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