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徐濟這個人是孤僻的性子,待人接物向來是冷淡的緊的,所以他這人朋友不多,更沒有什麼交際廣泛這樣的能耐了,所以對於這樣的對待徐濟顯得很是抗拒,說白了就是不習慣。而前世的徐濟也很是遺憾,直到他了斷自己也還是孑然一身,因為自小雙親就棄他而去,他的身後事是無人處理的,說來不免悲哀,人活一世,徐濟什麼都沒能留下,前世沒有人關心他的死活,更沒有人在意他。但也正由於他這樣冷淡的性子才能在那樣的人生裡掙扎那麼長時間,最後選擇自我了斷也正是由於多年積攢的情緒一瞬間崩潰失控。徐濟是孤獨的,因為沒有人能懂他。
而陰差陽錯的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徐濟有了父母,但是他前世根本不知道親情為何物,是以對他們很冷淡,但是徐濟其實很珍視這樣的感情,但是匱乏的感情使得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而後來之所以不信任別人無非是前世受到了太多的背叛,他不敢相信。
關於女人,徐濟幾乎完全不瞭解,前世沒有成功的感情經歷,對於未知的恐懼使得他並沒有能夠了解女子的世界,對於他來說女子是比任何的麻煩事更麻煩的存在,一個人儘管很累,但是徐濟早已經習慣用自己消瘦的肩膀去承擔一切,無論他是否真的能夠承擔,他不需要同情和憐憫,他的世界裡從來只有自己,也從來只需要自己。
這一切都使得徐濟幾乎毫無人情的味道,像是堅冰,他在裡面,頑固的抗拒一切。但是陳到明白徐濟的苦悶,郭嘉知道徐濟的痛苦。但是他們同樣也都明白,徐濟並不需要幫助,他不允許自己任何一絲的脆弱,更不能接受朋友半點的憐憫和同情。然而越是這樣徐濟越孤僻,他像是一把全鋼的長劍,銳利的刺眼,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過剛易折,不會轉圜的結局就是自己一身傷。
對於如今的徐濟而言,最大的問題是自我的迷茫,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應該繼續自己那看起來毫無意義的理想,更加上面對不能抵抗力量時候自己的無能為力的虛弱感,徐濟陷入了無限的自我否定中,司馬徽的理想也許並不適合這個時代嗎?
正當徐濟無限沉溺於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的時候,迎面撞上一個身體,徐濟首先回過神來發現並沒有人,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小女孩,似乎被撞的生疼,低著頭捂著自己的小臉,徐濟慌忙也蹲下來開口詢問:“你怎麼樣了?”
這個扎著羊角髻的小女孩抬起了頭,一雙清澈的眼睛已經隱隱泛紅,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但是反而更顯可愛,她帶著哭腔開口,似乎帶著滿腹的委屈和不滿:“登徒子,好疼的!”
徐濟失笑,這麼個可愛的小妹妹這樣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只是讓他覺得格外的有趣,甚至沖淡了他連日來的鬱悶,但是這麼一笑小女孩更是生氣了:“登徒子,你笑什麼?難道不該認錯的嗎?”
徐濟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拱手行禮道:“小子一時出神,不想竟然衝撞了小姐,真是萬分抱歉,還請小姐不要見怪。”
聽罷這話,小女孩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來,卻仍舊有些生氣的模樣。徐濟不由得痴了,當真猶如爛漫的花海中最嬌嫩的一朵,叫群芳失色。徐濟這邊犯了痴,那邊小女孩則是一臉得意的說道:“看你認錯誠懇的份上,本小姐就放過你這一回了。”說罷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痴呆的徐濟一個人原地發呆。
徐濟當然不是一個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甚至可以說他這個人鐵石心腸,幾乎沒有什麼感情,他這一痴還是因為這女孩確實有著他從未曾見過的風華。
我這是怎麼了?徐濟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轉身逆著人潮打算回去休息,他當然沒有注意到街角有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哼,敢撞本小姐,以為道歉就完事了嗎?本小姐要讓你這登徒子好好領教領教本小姐的厲害。”
這赫然是說了要放徐濟一馬的小女孩,若是徐濟知曉,必然是要感慨一下古人誠不欺我,果真是女子與小人難養。當然,他不知道,不過即便知道了,徐濟也未必真會放在心上,他的自負絕對不是玩笑的,那可是敢於與天下為敵的男人的傲骨裡面的最核心的支撐力量。
不過半柱香時間,徐濟就脫離了人潮,轉進了一條小巷子裡,這是條近道,徐濟能更快的回到荀氏的據點,而後邊躡手躡腳的小女孩則唸叨著什麼,細聽之下才能耳聞一些:“這裡是去荀氏的路啊,這傢伙什麼來頭啊……”
她竟然也知道!!!
若是徐濟知道這事,只怕就不會輕視這個小女孩了,但是可惜他什麼都不知道。小女孩又露出了笑容,嘴裡又是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