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往不論如何都說明了自己對他的重視。這也是徐濟的籌碼之一,雖然未必都能有用但是至少自己努力過。徐濟不想放過任何一線可能成功的機會,即便那再渺茫。
當然這些徐濟都不會告知荀攸,畢竟荀攸如今承擔的壓力比他還要巨大,圉縣世族對徐濟也許還有敬畏之心而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但是對荀攸卻未必還有這樣的擔憂,也許圉縣的世族很快就會有所行動,而荀攸卻必須獨自扛起這個壓力,對於荀攸來說這無疑是證明自己的機會,但同時也是他有史以來面臨的最為巨大的挑戰了。而這種挑戰帶來的壓力恐怕要比徐濟當初在長社時面對的還要巨大,畢竟當時的徐濟是白手起家,輸了不過是回到一無所有的狀態,而如今荀攸手中的卻是徐濟努力爭得僅有的資本,他若是失敗丟掉的卻是徐濟長久謀劃的所有。
第二日一早,徐濟便宣佈自己將要前往陳郡尋訪一位故人的訊息,而他也將圉縣的事務全權交給荀攸來負責,當然毛階也到場了。之後徐濟便帶著陳到和徐謙施施然的離開圉縣,三人前往陳郡了,而圉縣也立刻開始了動盪。
毛階至今仍舊居住在他之前的那間破舊的居所裡,儘管他已經代行縣尉職權許久但是仍然沒有更換居所,徐濟也並沒有搬進縣尉府居住,而送走徐濟的當夜,毛階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毛掾史,冒昧來訪,還望見諒。”來人是個身著錦服的中年,毛階當然認得這人,他是圉縣本地最大的世家陳氏的家主,不過這當然不是潁川陳氏,但是陳氏在本地的影響力也不可小覷,陳氏是圉縣最大的世家,多有子弟在圉縣為官,甚至可以說陳氏就是圉縣的代表之一。
“陳先生客氣了,毛階不過是圉縣一介小吏,您這讓我如何自處?請。”說罷將眼前這人讓進屋子。
“毛掾史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督郵入主圉縣豈非仰仗掾史大人?”進了門的錦服的陳姓中年說道。
毛階自嘲的笑了笑說道:“陳先生謬言了,便是沒有我毛階督郵大人難道便不能入主圉縣不成?”
站在毛階對面的中年人也露出了笑容:“我只是覺得督郵大人待掾史未免有幾分不公,掾史乃是督郵大人入主圉縣之後安撫百姓首功者,如今督郵大人去往陳郡尋訪故人卻不將圉縣事務交予掾史且不論,竟為何交予一個外人?”
毛階臉色一變,急道:“先生慎言,荀公達畢竟是潁川荀氏子弟,我豈能與之相提並較?”
陳姓的中年人眼見毛階如此更是笑道:“掾史自謙了,這許多年掾史在圉縣任勞任怨圉縣諸人都看在眼裡,要說掾史不如這荀公達我陳清第一個不服。”
毛階聞言只是悶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而陳清眼見如此再次開口道:“掾史,並非陳清挑撥,督郵大人如此任人唯親不免寒了圉縣諸人的心吶。掾史尚且如此,我等豈非更是難以得到督郵大人的信任?”
毛階亦然悵然道:“想我毛階為督郵勞心費力卻依舊不得信任,為之奈何?”
陳清正色道:“哎,掾史也不必如此沮喪,說不準督郵大人只是考校掾史的忠心呢?”
毛階恨恨道:“我毛階已然舉出了劉賢的罪證,還有什麼信不得的?督郵大人未免太過輕視我毛階了,哼,早遲叫這豎子曉得我的厲害!”
陳清聽罷急忙道:“掾史慎言,如今這圉縣盡歸督郵大人,若是叫督郵大人知曉,掾史豈非自尋死路?”
毛階冷笑道:“豎子安敢耳?毛階久在圉縣,豈能是他一新入之主能夠動搖?陳先生,明人不說暗話,這豎子慣愛過河拆橋,自昨日這荀公達抵達便已經將我的權柄全權奪走,只怕時日一久圉縣再無我容身之處了。”說罷喟然長嘆。
陳清聞言也是嘆息道:“不想督郵竟這般難為掾史,我亦知荀公達來此必將分走掾史權柄,不想竟是棄掾史不用。”
毛階憤慨道:“豎子不足與謀也,若無我毛階豈有今日安定之圉縣乎?”
陳清點頭道:“正是,若不是掾史我等豈能安於督郵治下?如今掾史尚且是這般待遇,豈有我等活路?有用之時且好言相待不用之時卻棄如敝履,如此,不若就反了督郵罷,若不能得他人救當自救啊。”
毛階聞言陷入了沉吟,半晌後開口道:“陳先生為何要反督郵?莫非試我乎?”
陳清拱手道:“掾史有所不知,圉縣眾世家近來遭督郵壓迫,竟逼我等交出族中私兵的兵權,子秀族中尚好,已有數家迫於督郵大人的壓力不得不交了,只是如今黃巾未定,若是沒有私兵護衛如何保家族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