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是不遵從董卓號令的,於是李儒便微笑回答道:“如今朝廷無主,少帝年幼懦弱,不就此時行事,遲則有變矣。丈人來日可於溫明園中,召集百官,諭以廢立;有不從者斬之,則威權之行,正在今日。”
李儒這話說的董卓是心花怒放,他的打算正是想要大權獨掌,一旦自己成了擁立劉協之人勢必就會使劉協的倚仗,屆時自己就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自然是極為誘人的事情,於是董卓便大笑道:“那便交予文優你去操辦,無論如何,我只要結果!”董卓這話說的也是有講究的,李儒自然聽得明白,所謂的只要結果便是董卓根本不在乎李儒的手段如何,這無非就是讓李儒放開了手腳去辦,一切有他董卓在,不必擔憂。李儒自然是點頭應諾而去,只是李儒心中卻未必有那麼願意的,事實上此時就行廢立的確並非一個合適的時機,劉辯即便是有些闇弱但卻並無大錯,可以說董卓此行無異於鋌而走險,然而李儒很清楚自己是阻止不了董卓的,而且董卓身為自己的丈人,他也只能依令而行。當然,最重要的是董卓待李儒極好,所以李儒也自然便報以為其效死力之心,這與劉宏和徐濟之間的關係大有不同。
於是李儒便連夜將準備好的宴請發到諸位公卿大臣家中,此時董卓正是權勢滔天之際,哪有人敢不從董卓之令?於是旦日在董卓舉辦的宴席之上所有的公卿大臣無一缺席。董卓自然是要講究排場的,如今何進已死,他董卓又是救駕有功,雖無正式的封賞,但董卓卻已然是自認新任的大將軍,所以一應行頭排場自然是照著大將軍來的。待百官到齊之後董卓方才帶劍自設宴的園外緩緩步入,形態倨傲。列席的大臣自然是不敢出一言,董卓倒是很享受這種凌駕於眾人之上的感覺,直至他入席之後才下令開始用膳,但一眾大臣哪有胃口?董卓絕然不會無事相召。
果不其然。酒過數巡之後,董卓便起身。而後虛按雙手示意停止,一種大臣自然是不敢違抗的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董卓於是笑道:“諸位,董卓有一言,請細聽之。”百官哪裡敢有反抗之意,何況董卓雖然帶笑但語氣之中隱隱的威脅之意哪個聽不出來?董卓環視園中見無人說話便開口道:“天子為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然當今聖上懦弱,不若陳留王聰明好學,可承大位。我欲廢少帝,立陳留王,諸大臣以為如何?”此言一出園中更是瞬間好似如墜冰窟。無一人敢出言。
正當董卓以為無人敢反對之時,席間忽然有一人推翻案几立於園中怒斥道:“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發此大語?天子乃先帝嫡子,初無過失,何得妄議廢立!汝欲為篡逆乎?”董卓看去卻是不識得此人,回頭看向身後的李儒,李儒會意上前附耳道:“此人乃是幷州刺史丁原丁建陽。”董卓面露恍然之色而後轉頭怒斥道:“老匹夫安知道理?莫非不知順我者生,逆我者死乎?”言罷便欲拔出佩劍斬殺丁原,正在此時丁原身後一人轉出。董卓細看之下竟是那日在洛陽城外所見青年,只見這人生得器宇軒昂,威風凜凜,手執方天畫戟。怒目而視。董卓心中便是一驚。
李儒一見自家丈人似有憂慮便急出言道:“今日飲宴之處,不可談國政;來日向都堂公論未遲。”丁原也是脾性暴烈之人,如今既然已經得罪董卓正欲大鬧一場卻為在場的諸位大臣所阻。於是也只得憤而上馬離去。而丁原一走那青年自然也就隨行一道離去,董卓於是也便轉而對在座的大臣道:“且不論那老匹夫之事。便只問主公。董卓所言,合公道否?”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出言道:“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於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餘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上雖幼,聰明仁智,並無分毫過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主廢立之事?聖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
這話聽得董卓是心頭火氣,細看之下才知說話之人乃是盧植,這老傢伙和董卓雖無直接恩怨,但之前黃巾之戰中自己便是接了這老東西的位置卻落得大敗,幾乎丟官受罰,正是所謂結仇未解又生新怨,當即便再次拔出佩劍直奔盧植而去。李儒拼死相攔,而後又有侍中蔡邕、議郎彭伯諫曰:“盧尚書海內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董卓這才作罷,只是怒視盧植不改。而後司徒王允起身對董卓行禮道:“請將軍恕罪,然廢立事關大漢國祚,不可酒後相商,請容另日再議。”
董卓自然也知道今日怕是無法再議事也便勉強的答應了,而後百官便各自散去歸家。且說百官散去之後董卓也自然要回營,行至園門只見一人躍馬持戟在園外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