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定距離,但如今居然和甄宓的關係如此親密,這顯然是件令人難以料想的事情。不過郭嘉倒是沒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這些上面,他在仔細地咀嚼劉良話中的意味,雖然他對天命之說一向是懷疑多過相信,但不知為何,眼前的劉良卻給人一種不由自主就會信任他的感覺。這約莫就是徐濟嘴裡說的所謂“神棍”了。
但甄宓卻不管那麼多。她見到劉良後那一付小大人的模樣立時不見,歡呼一聲,便撲進了劉良的懷中,又是撫須,又是拍胸,把劉良弄得嘴都合不上,哪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風範?看得郭嘉一干人等面面相覷,眼前的甄宓和剛才在外面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完全不同,叫人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她的真實面目。
而耿武與關純和劉良也算是半個熟人。自然不會像初見面般不介紹就在那裡傻站著,早就自己坐下了。
郭嘉見狀也立即反應過來一拉陳到,兩人便也規規矩矩地坐下。其他一切閒雜人等均被留在了門外。
與郭嘉解釋完一切的張固卻是沒有得空,此時則忙著吩咐收拾一切。歌舞伎自然是不可能上了,畢竟有劉良在此,更何況有甄宓在邊上。若是叫上歌舞伎,那耿武和關純這等好色之徒面對美色卻能看不能吃。豈非是一種折磨?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
費了好半天功夫張固才吩咐完了一切,趁眾人不注意。像郭嘉打了個眼色後,便告罪退了出去。
見張固退了出去之後劉良才呵呵笑道:“宓兒,不要胡鬧,你還未向老夫介紹你的朋友呢!”
甄宓當然知道劉良指的不是耿武和關純,堂堂的冀州長史和別駕,即便是劉良這種閒雲野鶴的人也不會不認識的。連忙坐正了身子,恢復了剛才小大人的模樣,嬌笑著對劉良道:“我也不知,我也還未請教這兩位朋友的名字呢!”
看著甄宓那幽靜若松間明月傾瀉出的石上清泉般的動人微笑,屋子中所有的男人,包括陳到這心志堅決冷靜得宛若冰封的人也不由得心頭一顫,就好似一陣清新瀰漫在所有人的心頭,外面雖然依舊是歌舞絲竹、猜拳行酒的熱鬧聲音,但這間雅間之內卻因為甄宓這一笑而變得與外界疏離起來。這名為“天衣”的清新小閣當真遠離塵世起來,彷彿真的變成了廣袤天際中寂寞的嫦娥舒展的無邊廣袖般不似人間所有,叫人不知身在今世來世、此地何地。
劉良這看盡人間永珍的大相士當然是例外,而郭嘉自然也沒有為這容顏迷惑。郭嘉時時不忘徐濟當初刻在鎮紙的那四個字,雖然那四字頗有幾分偏頗但此刻郭嘉卻覺得簡直太有道理了,自己身負使命豈能有半刻分心?而劉良看著眾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卻是微笑不語。不過在看向郭嘉時,眼中的驚異之色一閃而過,顯然是看出了郭嘉並沒有沉迷甄宓的美色之中。
而陳到卻也是和常人不同,先自清醒了過來,而後轉頭看向郭嘉也立時看出這位這會兒還在強自演著戲呢,於是便輕輕一推,郭嘉也便順勢不再演下去而是故作尷尬地道:“小可不才,潁川郭嘉郭奉孝。”
劉良聞言,眼中再次掠過驚異的神色道:“你便是郭嘉?”而陳到也在一邊肅然回答道:“在下乃是汝南陳到陳叔至。”
這時劉良看向郭嘉,淡淡開口問道:“如此說來郭先生和陳將軍是自陳留來了?”
郭嘉本就沒打算隱瞞,這事兒也根本不可能隱瞞,聞言自然也是淡然一笑回答道:“先生說得沒錯。”
劉良轉過頭來看了甄宓一眼,甄宓的美目中閃過思索的神色,顯然是在考慮郭嘉和陳到此行的目的。而郭嘉看著甄宓雙目中閃動的光芒,不由得心中一凜,這小丫頭不簡單而且自己幾乎忽略了甄宓的身份了。無論如何。甄宓畢竟是出身於世家大族,而且自幼喪父。整個家族的重擔完全落在了她的母親張夫人手中,兩個哥哥又不成氣候。所以甄宓才會小小年紀便插手家族事務,如此一來自然是眼光決斷都不一般,假以時日未必會輸於男人,若是把她當成一般天真爛漫的小孩子那就大錯特錯了,說不定還要吃上她一記大虧。而卻事實上,剛才在處理袁熙的問題上,甄宓就已經表現的非常得體,這可完全不像一個十歲的小孩子。
郭嘉也明白自己若是想要在鄴城有所斬獲,那麼與甄氏進行交易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了。若是被袁紹搶在前面,把真實這冀州實力最強橫的世家大族爭取過去,那麼便萬事皆休。屆時不但令袁紹實力大增還可能把自己和陳到的性命都交在冀州,那可是大大的划不來的事情。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要面對的第一個談判對手恐怕就是一拿前的這個冀州第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