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刺史梁習得到徐濟的命令,自然是十分默契地配合著張燕的行動。一時間,兗州各個郡縣被張燕連連“攻破”,各個郡縣的官員望風而逃。梁習更乾脆,他自己直接玩起了失蹤。
袁術聽到這個訊息大喜過望,連忙派出人馬進駐兗州,第一路大將張勳居中,第二路上將橋蕤居左,第三路上將陳紀居右,第四路副將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將陳蘭居右,第六路李豐居左,第七路梁剛居右。各領部下健將,剋日起行。以紀靈為七路都救應使。袁術自引軍三萬,使樂就為催進使,接應七路之兵,直奔兗州各來。
最有趣的事情是袁術還未奪得兗州,就任命金尚為兗州刺史,監運七路錢糧。金尚這人本來就對袁術不滿,更看出袁術乃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此一來他又豈會答應,結果袁術暴怒,直接下令把金尚抓來殺掉。
正在西河郡虎視眈眈的於扶羅見到張燕果然起兵謀反,而且袁術也已經出七路兵攻往兗州,心中大喜,連忙出兵,進入上黨,開始了對張揚的攻擊。上黨張揚奸於扶羅突然發難,連忙派出大將常林,欲於扶羅會戰於谷遠。然而令張揚奇怪的事情是高順大軍在此時居然按兵不動,並沒有進一步的攻擊楊醜所在的沾縣,更沒有進軍威逼上黨。
一直靜觀其變的徐濟此時露出了微笑,知道自己展開行動的時候到了。
谷遠,河岸,夏日的清晨沒有一點點的清新,尤其是在人馬的嘶鳴中,更是顯示出一片的焦躁不安。
常林騎著戰馬,焦灼不安地注視著河對面,幾天以來,對面的於扶羅的軍營中悄無聲息,這絕對不正常,雖然說匈奴人乃是馬背上的民族,現在隔著一條大河,於扶羅在迫切剪極難渡過,但眼前這麼安靜實在是說不通。
在常林身邊的謀士閻柔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帥,心中暗歎,這個常林太嫩了。不過他卻不敢說話,因為在常林軍中自己只不過是個擺設而已。這並非說常林對自己採取歧視的態度,而是因為閻柔得罪了張揚。
張揚的軍隊軍紀敗壞,閻柔對此深為不滿,多次向張揚進言,希望張揚嚴明軍紀,但是卻遭到了張揚部下的諸多刁難,故此備受打擊才會在常林軍中任一小職,常林倒是對他很是敬重,別人就說不上了。
常林的族弟常枘縱馬上前對常林道:“大哥,不必煩惱,我們在這裡防守得固若金湯,定可萬無一失。”
常林焦躁不安道:“沒有道理的,於扶羅生性野蠻,攻擊起自己的敵人來一向是以最快速度擊潰對方,現在這般安靜,實在不正常。”
常枘搖頭道:“大哥多慮了,這幾天來,我們廣步探子,北至涅縣,南到安澤並沒有敵人從上游又或者下游渡河的跡象,我幷州土地平曠,舉目四望,沒有一樣東西可以逃得過我們探子的眼睛,由此可知,敵人根本集中在河的對岸。只要我們堅守到王匡將軍來到此處,上黨之圍就可解決。”
常林蘇日安點頭,但仍然是眉頭緊鎖,顯然心中還是極為不安。
閻柔實在是忍不住了,縱馬上前,對常林沉聲道:“將軍,莫非對方是在使用穩軍之計?”
常林和常枘轉過頭來,後者不滿道:“閻柔,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退下?”
常林一擺手,對閻柔道:“閻柔先生請直言,我知道閻柔先生曾經在南匈奴住了很長時間,對於匈奴人十分的瞭解。”
閻柔精神一振,沉聲道:“南匈奴人雖然非我族類,但是自從定居幷州,在生活習慣上已經有很多漢化的地方,並非是魯莽無知之輩。尤其是這個於扶羅,對於我們漢人的脾氣摸得很是透徹,幷州之地並非是一味的草原,很多的時候,草原上的戰鬥方式並不適合這裡,於扶羅乃是深知王匡將軍和張楊將軍之人,故此於扶羅很有可能已經料定我軍到此目的只是在堅守,而不是與之交戰,又因為王匡將軍在北,於扶羅當然要防備一二,而且於扶羅最怕形成夾攻之勢,若是王匡將軍聯合南匈奴部族中的反對於扶羅德實力的話,那麼於扶羅一定抵擋不住,若我是於扶羅,既然這裡段時間不能攻破,那倒不如擺上幾座空營,只留下少量的人馬迷惑將軍,剩下的大隊人馬直接開往西河郡的界休,以逸待勞,在中陽等地襲擊遠道而來王匡將軍,這些地方極為適合與匈奴人的馬戰,王匡將軍的情報來源一直有張揚將軍和我們傳遞,可是一旦我們的訊息是虛假訊息,王匡將軍很有可能被我們害死的。一旦於扶羅擊敗王匡將軍,那麼太原郡將會落到於扶羅的手中,這就給了他和任何人談判的籌碼。”
常林聞言,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