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氣得來的沙場王道,不求奇險,純以最中正之道禦敵。
這是什麼武功?
這個徐濟的槍法到底有沒有一定的規律可循?
被殺得熱汗直流的甘寧心中驚訝。
驀地。陳到的槍法又是一變,這一次的槍法變化無方。縹緲難測,雄奇、詭變、險峻、堂正、無懈盡在其中!
甘寧根本無還手之力。
一聲清嘯傳來。陳到手中的銀槍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霧氣,籠罩在了甘寧的身前身後。
不知何時,一股大力從自己手中的鐵鏈子上傳來,甘寧身子狂震。
在下一刻,鐵鏈子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甘寧變成了赤手空拳。
驀地,霧氣消失。
天地似若靜了下來,只有一把銀槍停留在了甘寧的咽喉上。
甘寧心中苦笑,一向叱吒風雲。全無敵手的自己實在是想不到會有一天敗在別人的手裡,而且還敗的這般全無懸念。
不過眼前這個徐濟實在是厲害,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陳到緩緩收下回了銀槍,看著甘寧淡然道:“興霸,你怎麼說?”
甘寧一言不發,滾落下馬,拜倒在地,對陳到道:“主公,請受甘寧一拜!”
陳到下馬。把甘寧扶了起來,微笑道:“興霸,我不是你的主公,更不能受你一敗。”
甘寧聞言一愣。看向眼前的“徐濟”,不明白這個武功驚世駭俗的年輕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陳到緩緩道:“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徐濟!”
“什麼?”甘寧失聲驚叫出來。
陳到帶著滿腹疑問的甘寧造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兩人坐了下來。陳到這才把徐濟託付給自己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陳到之所以敢向甘寧知無不言,就是知道甘寧乃是一個聰明而忠義雙全的人。所以才會全無顧忌。而這,是一個武人的直覺。從對方的招式之中就足以看出此人的為人。
等到陳到說完,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甘寧卻聽得目瞪口呆,意猶未盡,他哪裡想得到這裡還有如此奇變?
甘寧本是膽大妄為之人,對漢王朝全無半點好感,因此徐濟的這般所作所為並沒有引起甘寧的反感,反倒覺得徐濟厲害的出奇。
好半晌,甘寧才嘆道:“徐濟將軍真是天下間少見的人物,這麼絕妙的計策他都能想出來,甘寧服了。”
又頓了頓道:“今日和叔至交手,我便可以知道徐濟將軍的武功是何等驚人了,向來就有人和我說,在兗州,徐濟將軍和叔至你的武功並駕齊驅,不分上下。”
陳到笑道:“興霸這便有些想當然了,主公雖然也並非文若書生但若說武功蓋世也著實誇大其詞,主公年幼時罹遭刺殺幾乎喪命,因此傷了元氣,如今雖然武藝精進但終其一生恐怕也難有突破,而且其實主公之才乃是謀略與治政,這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測,觀今日之兗州,謀士如雲,猛將如雨,實非幸至,我陳到平生很少服人,但是對於主公,我自十八歲追隨主公左右未有暫離,這些年所見真是叫我心服口服得無話可說。”言罷,眼前更浮現出了自己和徐濟流落荊襄之時徐濟那堅毅的神情來。
甘寧看著陳到,皺著眉頭道:“只是叔至兄,你我並非是多年好友,我甘寧僅僅是剛剛投降之人,你又非是徐濟將軍,為何對我這般信任,把事情和盤托出?難道不怕我去告密嗎?”
陳到看著緊緊盯著自己的甘寧,哈哈一笑道:“甘興霸是那種人嗎?我早就知道甘寧不是見利忘義之人,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說,若是你會這麼做,實在是無半點好處,因為那無疑是在與我整個兗州為敵。”
甘寧連連點頭道:“叔至你真懂我!”
頓了一頓,甘寧道:“叔至,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陳到沉吟半晌後,皺著眉道:“眼前的這些敵人我倒是絲毫不在乎,問題是現在我想要回到兗州卻苦於沒有辦法,實在是令人頭痛。”
甘寧點了點頭道:“現在荊州東部正在進行荊州軍和孫策軍的戰爭,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過去,甘寧雖然水性不錯。而且也有船隻,但是現在江面上官府的封鎖實在是太厲害了。實在是難易渡河。”
陳到嘆了口氣道:“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看除非我們化裝成荊州軍的人才可以渡過去。可惜我的目標實在是太明顯了。”
陳到才一說完,甘寧的眼睛亮了起來,對陳到興奮道:“有了!我知道我們怎麼回兗州了!”
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