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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他又給我一個木盒:“我沒有想到南國會發生那次宮變。直到不久前言太后死去,我們發現了這個——柳曇在南國危急時刻向北帝諂媚的信件。所以我國發生宮變以後。他唯恐我會搜查言皇后的宮殿,暴露了他自己……”

我到此時才完全知曉了政變的起因。我正要開口,靜之指向天空:“神慧快看,流星!”

流星,又見流星!再一次流星雨來的時候,我還是靠著靜之,欣賞了造物的瑰麗。

我們都向往和平,可我們也重視感情。

夜裡我問靜之:“你真的放棄愛情了嗎?”

我看不見他的面孔,但我肯定他笑了。

北國的皇帝說:“我還有大半生的時間來找尋。”

十年以後。京口鳳凰臺御苑。

暑風日暮,荷塘裡千朵荷花,婷婷輕搖。恰似綠衣持節,少女爭妍。

白衣少年,背對著我。海上秀影,不如他超塵忘機。仙家白鷺,不如他風度翩翩。遠處湖山,襟懷清曠,卻比不上他回頭一笑。

高潔雍容,只在鳳眼的尾梢。他的神態十分安詳:“母親。”的

“你回來了。”我笑了。跟著衛辰找到他後,我已經靜靜站立了好一會兒。

“我想你,所以和弟弟先過來了。蔣相,王相他們都在後面。”

“竹珉在北國玩了兩個月,沒有闖禍吧?這次濟南會談,北帝有沒有告狀?”一年以前,我把皇位傳給了十七歲的竹珈,自己和鑑容帶著一雙兒女,韋娘,衛辰等親近的侍從搬到鳳凰臺居住。少了國事操勞,我也有時間照顧鑑容。他再也不用像前幾年那樣寂寞的坐幾個時辰等我下朝。竹珈為政,早在十三歲時候就可以獨當一面。到了今日,我的能力,已經不足以指摘他什麼了。

“竹珈也愛荷花?”我問。我知道他最愛荷花。

他笑了,在我的眼裡,譽滿天下的皇帝竹珈,永遠是個孩子。

竹珈若有所思:“鳳凰臺這裡都是白蓮,只有昭陽殿都是大紅的千瓣蓮。”

我握住竹珈的手:“我老了,曾經轟轟烈烈過。絢麗之極,歸於平淡。倒是你身為天子,至今還沒有合適的皇后人選嗎?”

竹珈有幾分羞赧,和他父親一樣,耳朵發紅了:“母親做主好了。”

我笑,拍他的手背。轉開話題說:“韋娘不在,你在這裡等兩天,才可以見到她。”

竹珈淺笑:“老太太又到莫干山去了?她和伯父伯母還處得不錯。伯父現在的日子真是悠哉遊哉啊,宮裡頭都說他們自家種出的桃子好吃。”竹珈說的時候,雖然帶笑,沒有半點羨慕的味道。從十歲以後,我在這個孩子的臉上,只看得到作為皇位繼承人的堅定。

竹珈想了一想,才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次我們去濟南途中,宋彥碰到一個僧侶。據說酷似當年的周遠薰。”竹珈的眼睛有意無意對我瞧。他從來不相信周遠薰死於火中,我明瞭。

“相似的人多了。宋彥沒有去和他搭話吧?”

竹珈說:“當然不是他。那個僧侶並不認識宋彥,他只是回答他了兩句詩: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我委婉一笑,也不再說。讓竹珈跟著我到後園去,竹珈問我:“仲父身體還好吧?”我點頭。竹珈長大以後,對鑑容仍然尊敬,但總是少了兒時父子般的依賴和親暱。甚至有疏遠的客套。我看在眼裡,也不好強求。竹珈只是竹珈,他和他的父親並不完全一樣。就拿處理政務來說,竹珈的雷厲風行是特出的。人們說,青年皇帝輕易不動怒,一旦動怒,就毫不留情。而覽的菩薩心腸,當皇帝是太累了。

我們還沒有到,憶娟就迎上來:“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她不過十二歲,嬌豔絕倫中,有純真的活潑。也許自恃天生麗質,她行事隨心所欲。

“還是皇帝哥哥好,我那個壞弟弟,一回來就霸佔了爹爹。”她嗔道。

竹珈對待弟妹態度向來和藹:“弟弟這次在北國還鬧個笑話,妹妹你想知道嗎?”

憶娟嬌波流轉。

竹珈看了看我,笑說:“弟弟走時,北國太子拉著他手,說捨不得他,要送給那個和他長得很象的姐姐一件東西。結果竹珉把禮物丟進水裡,還推了小太子一把,說:你比我還小,還想當我姐夫?”

憶娟緋紅了臉龐,頓足說:“皇帝哥哥也拿我逗樂,我不依。”

我圓場說:“只是說笑。太子才十歲,大約是看你弟弟太漂亮心動了。”

憶娟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