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以血脈為線索。”江季白點了點頭，“但根據族中記載，未曾出現過今天這樣的狀況。信物的追蹤是以秘術為基，因而即便有不止一個後人，也不會影響追蹤結果。” “那有沒有可能，是兩代人？”林向晚在後方小聲發問。 江季白託著下巴，猛然抬眸：“之前……好像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之前的鎮妖塔定期維修，也沒有需要提前封印的時候。”林程接了一句。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關鍵在於此時信物的追蹤呈現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大家總要做個決斷。 “既然兩個方向都有可能，那就兵分兩路。”圖世昌提議道，“我們可以藉助法器保持聯絡，一旦找到雲遊子，就迅速集合。” 圖世昌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最終還是選擇了分頭行動。 林向晚隱隱覺得胸口煩悶，林程等人最初選擇帶著其他人一起尋找雲遊子的原因就是不想被環境影響後分開，如今因信物指示導致他們必須分開，真的只是巧合嗎？ 與《重回》打了這麼久的交道，她很清楚《重回》不做無用功，那都是千年的老妖精，腦子裡的想法多了去了。 但在此時，她沒有任何選擇權。 《重回》將她投放到這個空間裡，已經給她設立了天然的障礙。 如果她做出半點超出人設的事情，就會被懷疑，很可能遭到其他人的圍攻； 如果她沉默隱忍，就意味著很可能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誤入歧途。 可林向晚也清晰地認識到，這是一次機會，一次瞭解十年前故事的機會，可以直擊那段被湮沒的歷史。 四家分為兩撥，林程與圖世昌、江季白與陸起元。剩下的二十六人同樣按照能力高低，儘量公平公正地進行分配。 林向晚更關注林程的去向，主動報名到了前者的隊伍裡。如此一來，蕭半夢與她一起，而戰鬥力更強的白英去了後面一組，確保每一組都有特殊部門的人員參與監測。 踏上新一輪尋人之路後，林向晚開始主動出擊尋找線索。 最先被她當作目標的，便是蕭半夢。 傳音符在手，她們也無需擔心討論的內容被其他人察覺。而且，作為同行的半個領導，蕭半夢對林向晚的提問都會更上心一些。 “蕭部長，為何是憑藉信物尋人？雲遊子的住處是不定的嗎？” “依據記載，這一族都是雲遊四海。只有等封印之日將近時，雲遊子才會居於鎮妖塔附近，為的就是防止被有心人探查。不過……特殊部門成立後，也就趕上過一次封印日，所以對於雲遊子的瞭解並不多。真正要提起了解，還得看那四族的家史。” “其他幾個我都有所耳聞，這林家……是什麼來頭？” “林家不姓林，他們這一脈不以血脈為傳承因素，只取決於能力。” 林向晚更加疑惑：“可師……林程連徒弟都沒幾個。” “沒幾個又怎樣，你別太小看他了。”蕭半夢差點沒控制好臉上的表情，“謝山知道吧？就是他徒弟。他們這一脈，不重數量重質量，別看就兩三個徒弟，每一個都是格外突出的好苗子。把謝山挖過來就費了不少力氣，如果不是因為他來了特殊部門，估摸著很可能繼承林程的衣缽。” 對於蕭半夢說的這些，林向晚可謂是一無所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是師父和兩位師兄隱藏得太好，還是她自己太遲鈍。 十幾人的隊伍快速行進，好在林程和圖世昌的信物線索一致都是統一方向，沒有再出亂子。 直到第一個人靈力耗盡，眾人才又開啟新一輪的休息。 打坐休息時，蕭半夢狐疑地望著林向晚：“小覓，你不累嗎？” 靈部和丹部一向是特殊部門裡的輔助部門，在實戰類方面有所欠缺。 林向晚靈力沒有耗盡，這不奇怪，但她連一點疲憊感都沒有，這就讓人疑惑了。 林向晚應了一聲：“私下研究了一些小辦法，能夠保證靈力最大限度恢復並運轉。” 辦法是真有，那是四年之間林向晚最大的研究成果，為的就是防《重回》裡的妖們。 她和臨夜那一場決鬥有多狼狽，她想要破局的心就有多堅決。 “楚道長能說說大概是什麼樣的方法嗎？”邊上一個面生的道長走了過來。 “辦法還不是很成熟。”林向晚婉拒。 “好吧。”那道長撇了撇嘴，還有些戀戀不捨的樣子。 若是真能找到法子一邊用靈力還一邊加速恢復，那不就像是帶著無盡的靈力上戰場嗎？都是玄門出來的，誰能不動心？ 實際上，林向晚研究的這套方案已經在現實的那條世界線裡上報給了高層。只不過，礙於內鬼沒有揪出來等一系列問題才沒有普及。 林向晚自己個兒還沒弄清楚這空間是怎麼回事，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將自己的保命理論教授他人？ 當然，要是旁人孜孜不倦地問，她也會選擇拿出一個半成品來先糊弄過去就是了。 各自休憩時，林程與圖世昌又開始使用追蹤術確定方向。林向晚遠遠觀望了一圈，不敢太明目張膽，生怕被林程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