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後一名的5號,作為背叛者,他無法為自己開脫。遊戲結束後,他就冷靜了下來,牌局中,他腦海裡盤旋著7號與主持人的對話,只覺得自己如果不努力一次,就會成一無所有。他不想狼狽退場,所以即便清楚他能走到現在離不開1-4號的幫助,他還是向慾望妥協了。 然而,還沒等到舒然宣佈5號被淘汰,林向晚又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事——她抽出兩張牌,直接遞到了5號跟前。 “拿著。”林向晚說道。 “這……你是什麼意思?”5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好幾輪都是因為你在,所以我們才全員保住了卡牌。最後一輪獲得三張牌,大家也都沒有損失。” “可這個牌給了我,你怎麼辦?” “別那麼多廢話,拿著吧你。”林向晚見舒然要開口,趕緊把牌往他手裡一塞。 這個副本很特殊,沒有任何背景,只給了一張桌子,所以出現什麼樣的面相都是很正常的。根據林向晚的觀察,她覺著7號大機率是NPC,但其他玩家身份不明。 林向晚沒有無私到要把生的機會讓給別人,她只是對玻璃窗那一邊的世界非常感興趣,想去看看。 對於一個開了天眼的人來說,玩這種勾心鬥角的遊戲一點意思都沒有,除了小几率的運氣不佳需要考量,其他時間都是必贏局面。 所以,從林向晚的角度來看,她想要被“淘汰”,就只能靠奉獻。 沒等其他人再想辦法,舒然已經迫不及待地宣佈結果:“4號,淘汰。” “姐!”邊昭的呼喊聲在耳邊響起,一陣天旋地轉,瞬間像是落在了千里之外。 “晚晚姐?你能不能聽到?”“砰砰——” 接連幾道聲音讓林向晚回過神來,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天台,陷入沉思。 這個場景出現在眼前時,她想到的死亡方式就是跳樓或者墜樓。 這麼一聯想,6號和8號的淘汰與“下墜”也確實有些表面關係。 6號明明已經安全,卻被樓上下落的東西砸到了下層;8號已經完成了過山車環節,備受驚嚇,還在最後毫無選擇地從空中掉落。 林向晚觀察了一下週圍的高樓大廈,估摸著自己腳下踩著的也是辦公大樓。 她轉身看了一眼緊閉的天台大門,不慌不忙地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越是靠近門口,她越是能感覺到一陣冷意襲來。 林向晚試圖開啟大門,但沒能成功。這場面,像極了6號在房間裡遇到地震時逃不出去的樣子。 可林向晚是一般人嗎?她也不裝了,退後半步,用右手在左手掌心畫下一道大力符。 “4號這是在幹什麼?”問話的聲音,應該是9號。 林向晚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卻抬起頭笑道:“睜開眼好好看看。” 她這話是說給舒然聽的。 每一次玩家淘汰時,舒然都沒有出現在玻璃窗任意一邊。可8號從過山車墜落前,林向晚感受到了明顯的鬼氣,這就代表,她一定在旁觀,甚至,她很可能就在附近。 符成,林向晚握緊了拳頭,狠狠砸向鐵門,肉與鐵相撞時發出了雷鳴般的聲音,她感覺腳下的地面狠狠一震。 玩了幾次副本,林向晚對空間已經有了具象化的認知。 造夢者對空間有塑造的能力,但大多數時候都與他們的經歷息息相關,而且抗造能力也不同。 邊樂達:“這門是擺設嗎?” 邊昭:“哥,不是我說你,要是把你丟進去,你說不定連個劃痕都弄不出來。” 慕容廣白:“確實挺牛,你們上哪兒找來的大神?” 9號:“那什麼……你們真的覺得她這樣正常嗎?” 伴隨著其他人的討論聲,在把鐵門砸出一個坑後,林向晚毫不猶豫朝著門鎖的方向繼續用力,每一下都結結實實。 門與牆之間已經多了一道縫隙,林向晚晃了晃手腕,正準備來最後一擊,門那邊突然響起了匆忙慌亂的腳步聲。 林向晚有所準備朝後退開幾步,剛一站定,鐵門就倒了下來。站在門後的,是一群拿著鐵棍凶神惡煞的大哥。 林向晚還沒出聲,領頭的人用鐵棍用力敲著一旁的牆壁,每一次敲下去都像是在空寂的空氣中劃下傷痕,發出“呼”的一聲。 林向晚沒有出現眾人想象中瑟瑟發抖的狀態,反而滿臉笑意地望著對方。 大哥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就像一把銳利的刀:“還錢!” “我欠錢了?”林向晚輕笑,“那你說說,我欠多少了。” “兩百萬,趕緊把錢了了,對你、對我都好。”大哥冷冷地看著。 “兩百萬也要催,你是不是沒見過錢啊?”林向晚能夠感覺到周遭的空氣因她的冷嘲熱諷變得更加凝重。 大哥把手裡的棍子對準了她,使勁揮舞了兩下:“別廢話!” 林向晚收起嬉皮笑臉的一面,語氣十分平和:“沒錢。” 大哥攜著鐵棍步步逼近,隨著他的靠近,林向晚順勢也在朝後退。 林向晚饒有興致地看著跟在他後面出現的十幾號人,想象著接下來的畫面。 罵戰升級?還是暴力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