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村子時,林向晚聽到有人在喊著“小zhou”,暫時停下腳步,問著男孩:“你叫小zhou?” “週週。”男孩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林向晚挑了挑眉,看來,就算他們不來找這孩子,今天晚上還是會被迫出門。現在倒好,他們算不算是提前完成任務了? 眾人還在疑惑,林向晚怎麼會知道男孩的名字,多走了幾步隱約聽到村民們扯著嗓子喊叫找人的聲音時,才再次感受到了她的聽覺有多麼敏銳。 一大幫人從樹林裡剛探出去,就有一個男人衝上前來。 林向晚鬆開週週的手,由著他撲到男人懷裡大聲痛哭。 “你這孩子,怎麼到處亂跑?啊?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你媽都急成什麼樣子了!”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大概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啪啪”兩下毫不留情地就往週週屁股上拍。 週週哭得更得勁了,哭聲堪比魔音。 倒是周圍的村民一個個紛紛上前勸了起來: “好了,週週他爸,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人回來了比一切都重要,孩子還小,別打了別打了。” “我這就去喊他媽過來,你彆氣了,好好教。” 周父抹了把臉,抱著孩子又看向他身後那群剛來村裡一天的住客們,客氣道:“謝謝你們把孩子帶回來。” “您不用這麼客氣。”不知什麼時候祝飛霜走到了前排,迅速地接上話題,“孩子年紀小,還是要多注意一些。要不是遇到我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祝飛霜話音剛落下,還不等周父再次開口,週週就鬧開了:“他們欺負我!打我!” 周父直接上演笑容消失,和善的面龐變得冷厲起來,目光如炬,落在祝飛霜身上像是要將她撕裂。 祝飛霜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站出來接話,下意識地說道:“不是我,我沒動手。”同時,眼神往林向晚那兒瞟去。 被周父盯著,林向晚不為所動,臉上反而還展開了淡淡的笑容:“您家孩子有些調皮。” “那你就能欺負我孩子了?”周父啐了一口。 “欺負?他的鞋子是幫我帶他穿的,他這個人是我們幫忙帶回來的。您倒是可以問問他,身上哪一處傷口是我們打出來的。”林向晚的聲音冷了下來,“但凡有一處是我們打的,我任你處置。” 所有人都看向週週,尤其是周父:“娃兒,他們打你哪裡了?” 遇上NPC,玩家們不跑都算是萬幸,誰還會沒事招惹他們。 退一萬步說,真要反抗NPC,那也是在身處危險、沒有辦法的情況下。 週週飛快撩開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印子:“痛。” 他手腕上這道印子,是當時林向晚握著他讓他鬆開祝飛霜的衣服時留下的,可林向晚直接換了個說法:“我力氣天生比別人大,算不上是故意,而且,知道抓著他手腕不舒服,我後來就沒牽著他了。” 說到這裡,週週就更不服氣了,揚起脖子,由著大家去看他脖子上的紅印:“痛。” 這印子確實很難解釋,一看就是衣服勒的,能有這麼明顯的效果,實屬暴力。 林向晚聲音很輕,卻依舊堅定:“你們都是當地人,應該知道林子裡什麼情況。天黑路又不好走,如果不是我,他都不知道要在林子裡摔多少次。” “那你可以抱著他。”周父喊道。 比起沒抱孩子,把孩子帶回來這件事顯然更重要,但周圍的NPC都皺著眉頭望著玩家們,彷彿對他們的行為很瞧不上。 “哦,您的意思就是,我幫您把孩子帶回來了,不值得您一聲謝,反而要因為我沒有抱著孩子回來被指責?”林向晚發揮超高水平的演技,顫抖著聲音,“真傷心啊……做了好事還要被埋怨。” 林向晚直接戳破窗戶紙,把他們的行為定性為好人好事,一眾NPC的態度猛然間發生變化,七嘴八舌地說著: “週週他爸,小姑娘說得挺對的,咱可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就是,要不然以後誰還給你找孩子?” “週週也是的,人家沒打你,咋能說是打你了呢。” 林向晚一直在觀察眾人對於這件事的態度,週週讓她抱,她不是不能抱,但週週理所當然的態度著實有些惹怒她了。 就像下午,姜楠讓陳剛幫忙拿風箏,主打一個無理取鬧。要是當時換了人,換成態度比較好說話的張明華,說不定真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要幫孩子達成心願。可那風箏的落點很奇怪,不僅卡在樹枝上,還卡到了最高、最細的那根,就算搬著梯子去,也有機率弄不下來。 幫助週週的事件難度比起給姜楠拿風箏要更高,而且週週的事情上是一環套一環,似乎少做了哪一項都不行,一旦沒有被滿足,就連前面做的都會被否定。 林向晚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NPC能溝通,上策當然就是以辯論為主,反正他們把孩子送回來了,在做好事這件事情上總能站穩腳跟;如果NPC不好溝通,非要和她糾纏於抱不抱孩子,那她就打算先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再開始她自己的求生策略。 不過,這次試探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