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臭脾氣。”鞠懷山的嫌棄溢於言表。 “現在活兒都幹完了,目的也達到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劉夢遙微微皺眉。 “活兒幹完了那是有林小姐幫忙,要不然,就我們這幾個人,幹到天黑還在忙活。”鞠懷山話音一轉,“還是得靠林小姐。” 好傢伙,合著是在這裡等著抱大腿。林向晚有時候也挺佩服鞠懷山這張嘴,真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要是林向晚沒點定性,說不定真就在他一聲聲的誇讚中失去理智。 林向晚沒搭理這茬,以身作則抱起沒收拾完的稻束:“最後收個尾,今天下午的任務就完成了。” 於是,眾人再次見識到了林向晚的力氣之大,別說是和女玩家們相比了,她一次性抱起的稻束量都快趕上兩個男玩家的總和。 鞠懷山原本還想逞能一下跟上腳步,走了不到十米就果斷放棄,還是按照自己的能力老老實實搬運。 林向晚抱起的稻束比較多,已經看不到前面的路況,劉夢遙便和她肩並肩走在一起,一邊提醒著腳下要注意的。 眾人各自找了搭檔一起配對著運輸稻束,眼看著剩下的東西也不多了,變故突然發生。 林向晚突然聞到一陣梔子花的味道,緊接著便意識到是鬼氣,她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張望,一道尖利的女聲劃破天際。 所有玩家驚慌失措地看向聲音的源頭,只見一道身影朝後倒去,看那著裝,像是湯婧。 湯婧跟前站著一個手持鐮刀的老婦,鐮刀上流淌著紅色的液體,就連她臉上也滿是噴濺而出的血水。 “湯婧!”離得最近的張明華快速跑過去,在相隔兩三米遠的地方,被老婦突然看了一眼,他不禁愣在了原地。 老婦的眼神冷漠如冰,不帶一絲情感,甚至讓人覺得,下一秒她手上的鐮刀就會朝著自己砍過來,任誰站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湯婧就嚥了氣。 她靜靜地躺在稻田之上,眼中沒有了光亮,也因為死亡來臨得太突然而合不上雙眼。 “你殺了她。”林向晚已然快步走到事發地,她看著老婦陳述著事實,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解釋。 老婦不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還充滿怒氣:“不!我這是替天行道。” 劉夢遙大著膽子搭話:“老婆婆,她做什麼了,讓你這麼生氣?” “不過是讓她拿個東西,推三阻四的。你們這些客人,總是裝著和善,一個個都不行。” 林向晚看著血泊中的湯婧,心裡產生了強烈的違和感,聲音越發清冷:“她手上捧著稻束,暫時沒有辦法幫你,即便是她態度不算好,也罪不至死。” 老婦對她怒目而視:“你的意思是我錯了?” 劉夢遙一把扯住林向晚的手臂,小聲嘀咕:“算了,你別跟著搭進去了。” 林向晚理解劉夢遙的想法,如今湯婧已死,去爭對錯沒有意義,在這個副本里要是得罪了NPC,後面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可林向晚不願。她對湯婧沒有保護欲,湯婧的死也激不起她內心的波瀾,但她始終記得陳妍抱著她問她自己會不會死掉時的場景。 好人村裡,三觀不正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村子都陷入了思想誤區。 如果不糾正過來,只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死在這裡。 林向晚拍了拍劉夢遙的手背,以示心領好意,緊接著便對老婦說道:“你就是錯了。” 眾人膽戰心驚,生怕老婦對著林向晚再來這麼一鐮刀。但讓人沒想到的是,老婦只是死死盯著她多看了兩眼,便提著鐮刀頭也不回地走了,沒留下隻言片語。 站在林向晚斜後方的劉夢遙長舒了口氣,感慨道:“嚇死我了……” “這怎麼辦?”祝飛霜看著屍體,有些不知所措。 “村子裡有固定的收屍人。”林向晚凝望著湯婧的屍體,“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儘量不要再驚動其他NPC了。”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們實在太不講理了!”李心怡不忍心再看湯婧的屍體,轉過頭去,一邊吐槽道,“湯婧今天做了那麼多好事,只是不答應幫忙拿個東西就被殺了,而且還是看上去這麼沒攻擊力的NPC。要是按照這麼玩下去,豈不是NPC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要放在心上?而且還不能拒絕他們的任何要求。” 回憶起在《做個好人》裡每個玩家的死亡狀態,多多少少是讓其他人感覺憋屈的。 助人為樂是美德,可當這份美德成為了架在脖子上的刀時,誰都沒辦法笑著說是自願的。 林向晚點點頭:“嗯,他們確實不講理,而且只要你這一次沒做,前面做得再多都是無用功。所以,想要活到最後,切忌和NPC交談時直接拒絕他們的要求。如果遇到了不想做或者是做不到的事情,也儘量委婉一些,最笨的辦法就是在群裡求助。” 她的目標是造夢者,但其他人的目的就是玩個遊戲,所以林向晚沒想讓他們冒險違背劇情的設定。 在這個副本里,從陳剛失蹤開始林向晚就已經提醒其他玩家不要忽略NPC的訴求,從時間線上來看,他們發現副本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