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昭裝作膽戰心驚的樣子,和範淼在一起貼貼。 趁著四下無人注意,還感慨著:“你這演技,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 林向晚也應道:“厲害!” 雖然她和二師兄打配合的時候也不少,但這種獨角戲她完全不行。 範淼則是一臉無奈:“你們要是打過工,就知道進入這狀態有多容易了。” 長公主好比那種強勢又不懂事的老闆,陸元就像是裙帶關係上位又有點能力但有些花花心思的高管。 範淼一個十年打工人,從看到他們高高在上的樣子就開始頭疼。哪有什麼厲害?無非就是經驗在負重前行罷了。 範淼更是一語中的,戳破了長公主夫婦的假面:“別看他們說著恩愛,要是長公主真的是個戀愛腦,就不會讓駙馬陪著她去了。” “這裡還有什麼說法?”邊昭小聲討教。 “你想啊,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誰而起?是因陸元。寧溪是庶女,就算真的和陸元兩情相悅,陸家按照門當戶對那一套也絕對不會讓她過門成為正妻。” “都這樣了,就一別兩寬唄。”邊昭滿是不解,“她住進別苑開始,就是對長公主的挑釁。換做我,我也不會對這樣的人有好臉色,男的女的一起掃地出門。” 範淼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反駁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邊昭有疼愛她的父母和哥哥,家境不凡,她的家人就是她的底氣。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樣幸運,擁有一個精神、物質雙雙線上的家庭。 等長公主拉走邊昭說是要替她準備一些喜歡的吃食時,林向晚才用了傳音符與範淼繼續討論剛才的話題。 “我看你剛才還有話想說,是有什麼考量嗎?” 聽到林向晚的話,範淼還特意查探了下四周是否有人關注,確認無人注意,才回應道:“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我覺得寧溪的事可能還有些蹊蹺。” “比如?” “原先我也想過,按照劇情來看,寧溪自己是有夫之婦,在明知道陸元已經娶了長公主的情況下,還願意成為陸元的金絲雀,無論結局如何,她自己都該負有一定的責任。”停頓片刻,範淼猶豫著說道,“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她真的還對陸元念念不忘,在她抱著必死之心跳河前,為什麼沒有去找陸元呢?” 其實範淼更想說的是,被救這件事,真的是寧溪想看到的嗎?寧溪是自願被陸元養在別苑嗎? 可惜的是,寧溪已死,死人是無法訴說答案的。 雖然寧溪的魂魄還在這個空間裡,雖然範淼確實膽子比常人大上那麼一點,但要讓她去找鬼問個明白,對她來說還是挺有難度的。 “下次遇到她,我幫你問問。” 林向晚的話在範淼耳邊響起,不過,範淼卻只當她是開了個玩笑。 見鬼還能好好說話的機率太低了,林向晚幫他們度過了幾次危機是真,可越靠近劇本結局,就意味著危險性倍數增長。 就算林向晚到時候真的能問到答案,範淼也沒信心自己能活到那個時候。 府中人在長公主的催促下慌忙準備出行,長公主拉著邊昭同坐馬車,陸元在外頭騎著馬,帶著的丫鬟小廝和護衛都不少,但仔細檢視就能發現,這些人裡沒有一個是昨晚上被影響了心緒的。 幾個玩家都在同行的佇列裡,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奇怪之處,那便是陸元非要帶上北辰,美其名曰,帶著好友去看看風光。可陸元心裡想的,大抵與長公主一致,無非就是想拖一個墊背的。 接近正午時,陸元在一處小山坡前停下,喊著讓所有人原地休整。同時,他帶著兩個侍衛以及北辰、歷寄山,又從馬車上接了長公主、邊昭下來,說是要走動走動。 範淼作為傳話人,也被長公主叫到了身旁。 一行人的離開浩浩蕩蕩,但主子做的決定倒也無人質疑。 不曾想,陸元直接讓兩個侍衛在一個無主的小墳堆邊上開挖,就連歷寄山都被叫去搭把手。 歷寄山本能地抗拒挖墳這件事,便在一旁消極怠工。好在陸元本就心神不定,也沒太在意。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兩個侍衛才挖到了一米之下的棺材。 “駙馬,挖到了!”其中一人剛說完,突然像是被什麼人扼住喉嚨一樣,狠狠撞上了棺材。 “小心!”陸元早有準備拔出配劍,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擋在任何人身前,彷彿只為自己而活。 身為枕邊人,長公主從他一個動作就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她把他視作保底的安全牌,是因為她覺得,要不是林道長及時出手,寧溪很可能已經要了陸元的命。這樣的情況下,寧溪對陸元的感情變質就是定局。那麼,她帶著陸元,就能分散寧溪的注意力。 可換一個角度,陸元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在陸元心中,一切的起因都是與長公主的婚事。最後如果不是長公主出手,寧溪就不會死。那麼,他不再保護長公主,寧溪說不定還會放他一馬。 同床共枕的兩人,在生死麵前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他們都想用對方的命平息寧溪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