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名喚紅葉,幼時,她與住在鄉下的嚴景天是玩伴,等嚴景天被嚴府接回時,紅葉家中恰遇變故,嚴景天就央求了嚴夫人將紅葉買下給他做婢女。 與其說他們的關係是主僕,倒不如說是青梅竹馬。人前,他們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人後,他們如同親人般相處。 在規矩森嚴的嚴府裡,紅葉對嚴景天來說,就是特殊的存在。二人的感情隨著年歲增長越發深厚,嚴景天在一次醉酒後與紅葉發生了關係。 紅葉沒想過要成為嚴景天的正妻,但嚴景天覺著讓她做通房太委屈,本想將她收為妾室,卻遭到嚴夫人的嚴厲反對。不久後,嚴夫人就幫嚴景天定下了與辛家的婚事。 嚴夫人命嚴景天將紅葉送回鄉下,可嚴景天不捨紅葉,一拖再拖,最終觸怒了嚴夫人。 趁著嚴景天出門會友,嚴夫人便命心腹把紅葉騙到後院,推入廢井裡,紅葉死後才知,自己已有身孕。她不甘此番遭遇,又因魂體脆弱無法為自己報仇,只好夜夜去往嚴夫人屋外啼哭。 說到最後,紅葉又幹嚎了兩聲,彰顯她的難過。 鬼無法落淚,單看這模樣……還挺詼諧。 林向晚揉了揉想打噴嚏的鼻子,對紅葉所說的故事,只有一個評語:半真半假。 紅葉和嚴景天的愛情可能是真,目前為止只在嚴夫人房門口啼哭可能也是真,但她想做的事情絕不止於此。否則,如何解釋小鬼的去向? 要知道,《重回》是恐怖遊戲,如果第一晚只有女鬼的啼哭,那麼這個恐怖程度實在掉價。 不知是因為遊戲設定的原因還是有人做了手腳,林向晚幾次掐指都只能算出小鬼就在嚴府,無法精準定位。為了防止紅葉到處亂跑,她索性取過頭頂的木簪子,直接用了一道鎖魂符,將紅葉魂體附於簪子,決定等小鬼現身就送這對母子下地府。 等林向晚辦完了事從院子裡出來,錢北已經凍得鼻涕橫流,身上的衣服也被暴雨打得溼透。 糟糕,忘了還有個人。林向晚心裡一咯噔,臉上卻不見心虛,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接著巡邏吧,我回了。” “啊?”錢北連忙跟上來,在靠近林向晚時感覺到了暖意,便又湊近了幾分,“這就結束了?” 錢北剛剛在門口,一開始還能聽到林向晚的聲音,後來連聲音都聽不著了。他一度等待著人鬼亂斗的大場面,結果悄無聲息只等來了若無其事的林向晚。 並不知道錢北腦補能力的林向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不然呢?” 怎麼說都是她把人帶出來的,看著錢北一副快死去活來的模樣,林向晚伸手往他身上輕輕一拍。 錢北正走著路,猛然感覺被拍了一下,被嚇得差點一個踉蹌。轉頭一看林向晚還伸著手,這才把心又放回了肚子裡。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同——身體開始變得暖和起來,潮溼的衣服仍舊貼在他身上,卻沒了剛才那種刺骨的冷意。 錢北的好奇心再次被激起,追問道:“你這一招又叫什麼?有什麼原理?” “是符咒。”林向晚應道。 “我看你的打扮是府上的丫鬟吧?難不成你還有雙重身份?是什麼?道士?符咒也是身份資訊裡提供的嗎?你學得真快,換成是我的腦子,就算給我抄,我都學不會。” 錢北的碎碎念裡,毫無營養。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林向晚說的符咒能夠在現實中運用。 對於無神論者,林向晚尊重他們的價值觀。她看了錢北的面相,上輩子大概做了許多善事,此生平安順遂,只要不作死就不會遇到鬼纏身。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去做那個顛覆他三觀的人。從嚴夫人院子裡離開時帶上錢北,也只是因為怕他一個人留在那裡可能會慘遭毒手罷了。 二人回到院中時,雨已小了許多,林向晚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衝錢北指了指門外:“你可以接著巡邏了,遠走不送。” 錢北唉聲嘆氣,只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雙重身份,那模樣,真是要多可惜有多可惜。 路過耳房時,林向晚聽到裡面有兩道呼吸聲,估摸著問題不大,就回到辛谷蘭房中接著完成她守夜的工作。回去時,她還不忘檢查一下臨走前給辛谷蘭額上下的平安符,確認辛谷蘭沒有受到鬼怪影響。 一夜聽雨聲,怎知第二日天還未亮,從正房那兒便傳來驚叫聲。 打坐的林向晚猛地睜開眼,見床上的辛谷蘭也被吵醒,連忙起身說道:“小姐再睡會兒吧。” 說罷,林向晚拉開房間的門,朝著正房走去,只見房門大開,白芷瑟縮著靠在房門邊上。門檻邊上有一串小小的血腳印,直通房內。奇怪的是,屋外沒有半點異樣。 懷裡的簪子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停顫動。林向晚拍了拍胸脯安撫著紅葉的情緒,一邊藉著微弱的天光向前,扶起白芷,輕聲道:“姐姐可好?” 走近白芷身邊,林向晚便感到一陣詭異的氣息在流動,目光略向下,注意到白芷的脖頸後似乎是有一道抓痕。 以扶起白芷的動作為掩飾,她輕輕向下拽了一下白芷的外袍,露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