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林向晚不明所以,倒是陳洄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在入夢。” “她才是真正的造夢者?”林向晚懵了。 女人將每一個玩家的眉心都觸碰過後,忽而勾起唇角,輕聲說了句:“好夢。” 林向晚聽著她的聲音只覺得腦子裡嗡嗡響,好在有陳洄在,及時給她念起靜心咒。 僅是幾秒的晃神,女人復又走到了大廳門口,似是準備離開。林向晚匆忙追上去,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多一秒猶豫,都是對真相的不尊重。 林向晚直接使用穿牆術,透過來時的路回到地面,又從小院回到花影城。 此時的花影城已然漆黑一片,如同昨晚。 “我跟你說,但凡我是個夜盲症,在這個副本里我都寸步難行。”林向晚暗自與陳洄吐槽道。 “那你該慶幸小時候胡蘿蔔吃得多。”陳洄說道。 林向晚使著御風訣都差點從空中掉下去,天知道她有多聽不得胡蘿蔔這三個字,那是她最討厭的蔬菜,沒有之一。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陳洄好像是在開玩笑,林向晚才嘟囔了一句:“好冷的笑話。” 在花影城上空飛行,林向晚的目的地非常明確。 要麼是去高塔,要麼是去長歌那兒。 因為剛才見過的那個神秘女人,林向晚決定去見見長歌。 她房裡的燈亮著,卻看不到她的影子。 林向晚用著穿牆符進入屋內,撲面便是濃重的妖氣。 緊接著,林向晚感覺到一陣妖風朝她襲來,連忙閃身躲到最靠近門邊的柱子後面。 一陣力打在她躲著的柱子上,連同房子一起微微震動。 林向晚心中一驚,她一邊確認著隱身符並未失效,一邊朝門邊退去。 “不請自來,還不現身?” 清冷的女聲帶著些許嘲諷與厭惡,林向晚沒敢探頭出去檢視情況,卻看見了正對著的房門上,倒映出一個巨大的動物軀體來。 “是狐狸。”陳洄說道,“這是她的空間。” 林向晚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造夢者可以直接在她有隱身符的情況下對她加以攻擊,她閃身離開房間,就在她離開的瞬間,房間裡傳來一聲尖利的狐狸叫聲,房門也被震開。 就在林向晚準備溜之大吉時,長月從天而降,剛好落在她不遠處的地方,搞得她連動都不敢動了。 “城主。”長月聲音中帶著急切。 屋內的狐嘶吼一聲,隨著一陣雲煙化作妖嬈的女子姿態。 林向晚一驚,這不就是她在地下城見到的美女嗎? 女人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深邃,環顧四周,冷聲問道:“方才可見著有人進出?” “未曾。”長月拱手應道。 女人嗤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捲動著胸前的長髮,忽而抬眸:“我那位好姐姐回來了嗎?” “還未。” 女人說話的語調輕柔而婉轉,卻讓林向晚如坐針氈。在這裡,會叫她“姐姐”的,只有長歌。 如此一來,迄今發現的矛盾點就都能解釋得清楚了。 為什麼第一天夜裡,長歌最初不在房裡? 她去了地下城,透過幻術入夢給玩家們釋出所謂的“惡妖”線索。 為什麼長歌房裡會出現一個與她身形不同的女人? 因為那是她夜間的狀態,也可能,這就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造夢者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只不過長歌以白天的面貌做遮掩。 “那兩個呢?”長歌繼續問道。 “一直在房裡。”長月應聲。 長歌放空了一會兒,吩咐道:“一會兒你就去把那三個臭道士殺了。” “是。” 交代完任務,長歌回房,長月昇天,整個院子裡安靜得像是沒有人來過一般。 長月還沒走遠,林向晚剛用御風訣起飛,陳洄便問出了聲:“你是要去救那三個玩家?” 林向晚一愣:“嗯?我為什麼要救他們?” 這下,倒是陳洄反應不過來了。 意識到陳洄對自己飛行這件事情有誤解,林向晚解釋道:“我是準備飛回去,黑燈瞎火的,從高處走認路比較方便。” “那三個玩家呢?不管他們了?” “對他們來說,這只是個遊戲。”林向晚說道,“無論他們是出於什麼心情來玩這個遊戲,有本事的人自然會玩到最後,沒本事的人早晚會被淘汰。長歌剛剛先問了我的去向,才對長月說讓他去殺人,這擺明了就是說給我聽的。我現在去救人,便是自投羅網。我有那麼蠢嗎?” “沒,你有這個覺悟就好。”說到底,陳洄還是擔心她會意氣用事。 林向晚很感謝陳洄在她身邊對她的提醒,說實話,如果放在前幾個副本里,她說不定真就一頭撞上去,先救人再說。 可這個副本不一樣。 長歌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凜冽的風,像是無底的淵,一不小心,她就會被長歌算計進去。 面對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每一步都要精打細算。 林向晚直到回了房間才撤去隱身符,彼時,郭天佑、樓承澤兄弟已經躺在了床上。 不過,林向晚也發覺,他們的入睡並非自願。空氣裡瀰漫著輕微的妖氣,應該是有妖對他們使了什麼法子,讓他們入夢。 趁著天還未亮,林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