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力感猝然湧上心頭,令她心神俱疲。
“義兄,你怎麼樣了?”看到她蒼白的面容;梅清漣關切地問道。
此刻姬放歌隨手抹去額頭上得鮮血,雁翎刀一抬,冷然道:這樣得劍法在世上存在一天,我太行就要多死一批兄弟,連青顏,今日我須放你不過。”說罷,他高高一揚刀,厲聲道,“闖殿手何在!”隨著他的一聲吶喊,數十個身手矯健得太行刀客從圍牆之外翻著跟頭湧入刑堂,刀光霍霍,團團將三人圍住。眼看著激烈得戰火就將重新燃起,突然間一片耀目得紅光從西方得終南山升起,一時之間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好靜啊,師兄。”祖悲秋忽然輕聲道。
“是啊,連聲鳥叫都沒有,也許這活人八陣連飛鳥走獸都嚇跑了。”鄭東霆沒精打采地說。
“聽劍南奉先當地的老百姓說,八陣圖可以讓江河易位,天地改換,乾坤顛倒,你說我這個活人八陣有沒有這個本事?”祖悲秋問道。
“哪兒有那麼神?這都是迷信!”鄭東霆搖頭道,“別說乾坤顛倒這麼玄,你有本事能讓地面兒抖三抖嗎?”
他的話音未落,一道紅光突然出現在北方的天際,緊接著整個關中大 地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周圍的活人八陣在這一陣顫抖中紛紛東倒西 歪地躺倒在地,錯落有致的四正四奇陣頓時化為一片平躺在地的擺設,而圍繞在鄭東霆和祖悲秋周圍的陰風寒氣、鬼哭狼嚎也因此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喔!”鄭東霆從地上站直了身子,興奮得滿臉通紅,“不是開口靈吧, 啊哈哈!師弟,看,這地真的把活人八陣給抖散了。我們……我們脫困啦!”
祖悲秋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咽咽地傳來:“師兄……救命!”
鄭東霆回頭一看,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只見祖悲秋的身子陷在一處憑空出現的巨大地縫之中,只剩下兩隻胖手死死抓住了地縫的邊緣。
“師弟——!”鄭東霆高呼一聲,一個飛撲抓住祖悲秋的手,用力一拉;將他沉重的身子從地縫中拉出來。
“師兄……師兄,難道我的陣法驚動了老天爺,他要找閻王夜收我嗎?”祖悲秋嚇得涕泗直流。
“白痴!”鄭東霆一把將他丟到背後的紫藤椅上,“看不出來這是地震嗎?”
他這句話剛說完,四周一陣驚天動地的土層碎裂聲傳來,四五條飛快蔓延的地縫勢如破竹地對準他所在的方向迎面撲來。四周的山川樹木、滿地屍體在翻滾的土層中閃得幾閃就被煙塵所吞沒。
“我的媽呀!”鄭東霆一躥六尺高,邁開連續衝過兩條地縫,朝南方不要命地跑去。
地震的威力一直蔓延到長安城附近,鄭東霆強忍著搖晃的地面對他腳力的影響,千辛萬苦捱到南五臺腳下,再也支撐不住。這一日不斷地激戰、逃亡、在活人八陣中出生入死,早就耗光了他的精氣神,在這樣的天地之威中掙扎求存,更讓他精疲力盡。他一甩肩膀,將背上的祖悲秋摔到地上,兩腿一軟,一屁股做到地上,激烈地喘息著。在他背後,地震捲起的煙塵高入雲霄,觸目驚心,彷彿千軍萬馬紛至沓來,但是壓倒一切的疲憊讓他再也挪不動步子。
“師弟,呼,我們歇……歇會兒,這……這裡還算安全。”鄭東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師兄,你看……”四肢著地、趴著喘氣的祖悲秋此刻突然抬起頭來;揚手一指。
“我看見了,”鄭東霆以為他指的還是身後滾滾生威的地震,不耐煩地說:“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我們這兒,就算是上吊也讓我先喘口氣兒。“
”不是到我們這兒,他衝著地震中心去了!“祖悲秋情急之下一把攥住鄭東霆的衣領,將他的腦袋扳到自己手指所指的方向。鄭東霆下意識順著他的手指朝前一看,不由得渾身一激靈。
只見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一個手持赤紅戰旗的騎士,渾身披掛著漆黑如夜的武士服,頭上扎著烏黑色的飄帶,身後飄飛著雲捲浪翻的黑氅,策著肥頭大耳的黑鬃馬,怒目圓睜地趄著面前高揚的地震煙塵衝殺而來。
這位黑衣騎士雙目圓睜,一張黝黑清瘦的臉龐青盤乍現,肌肉扭曲,彷彿正在經歷著無法忍受的憤怒,想要將一腔怒火發洩在這一片倒傾的天地之上。他的嘴大張著,似乎在破口大罵,又似乎在發出振奮人心的衝鋒口號,但是他的聲音卻被地震引起的轟鳴去所淹沒。整個天地中,一時之間只有這個黑衣騎士和一片天崩地裂,彷彿這位手持紅旗的少年要一個人對著眼前的天地之威發起憤怒的衝鋒。
”是彭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