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禮強見高巖竟然主動跟於立飛說話,很是詫異。他跟高巖認識好多年了,可就算是這樣,每次他跟高巖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交流。剛才他之所以會把於立飛喊來,就是覺得陪著高巖,實在無趣。可讓他不看著高巖做事,心裡又像貓抓了似的。
“羅漢床的形制比較多,但基本形制都是三面圍子,一面衝前。有人認為羅漢床是從彌勒榻轉換而來,不知道高先生認為有根據嗎?”於立飛恭敬的問。
“羅漢床名稱俚俗,至今尚無令人信服的解釋,推測與明人所稱彌勒榻有關。彌勒榻是大型坐具,短不能臥;而羅漢床也是坐的功能大於臥的功能。古人隋唐以前的生活習俗是席地坐,雖宋以後演變為垂足坐,但盤腿打坐的習慣一直保留著。彌勒榻,羅漢床都是為適應國人舊俗而保留的傢俱品種。另外還有一種說法,羅漢床是原來漢榻演變。”高巖說道。
“強哥,看到沒有,高先生不愧是專家。高先生,你再跟我們普及一下床的知識吧?”於立飛微笑著說。
“古代中國睡覺有大睡和小睡兩種,大睡就是晚上正式的睡眠,小睡指午休等小憩,榻和羅漢床用於小睡,可以用來待客,而架子床和拔步床用於大睡,不能用來待客。清朝以前,甚至民國初年,國人待客的最高階別一直在床或上炕上。
榻和羅漢床的主要功用反而不是睡臥,而是待客。自唐至五代《韓熙載夜宴圖》以來,通覽歷朝歷代的繪畫作品,頻頻可以見到古人以榻或羅漢床為中心待客的場面。明代以降,特別是在清代,這種禮儀已成定式。因此羅漢床由樸素向華麗發展,逐步強調自身的裝飾,三屏風式羅漢床即為一例。
現在如果到北方的農村去,農村的老太太不拉你上坑。就覺得不親熱,覺得等級不夠高。聊天、喝茶、吃飯,都得在炕上完成。這是我們的文化,幾各年來沒有徹底改變的文化。”高巖說道。
“《韓熙載夜宴圖》是不是故宮收藏的那幅畫?”嚴禮強問。這是我國傳世的十大名畫之一,雖然他在古玩鑑賞方面,並不是專家,可是這樣的名作,還是聽說過的。要是連這幅畫都不知道,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是搞收藏的。
《韓熙載夜宴圖》是中國畫史上的名作,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它以連環長卷的方式描摹了南唐巨宦韓熙載家開宴行樂的場景。分為五段:悉聽琵琶、擊鼓觀舞、欣賞王屋山跳六麼舞、更衣暫歇、清吹合奏、曲終人散。韓熙載為避免南唐後主李煜的猜疑,以聲色為韜晦之所,每每夜宴宏開,與賓客縱情嬉遊。此圖繪寫的就是一次韓府夜宴的全過程。這幅長卷線條準確流暢。工細靈動,充滿表現力。設色工麗雅緻,且富於層次感,神韻獨出。
“不錯,你知道《韓熙載夜宴圖》。那知道作者的情況嗎?”高巖點了點頭,但問問題的時候,目光卻望向了於立飛。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韓熙載夜宴圖》的作者應該是顧閎中。江南人,以善畫人物著稱,長期擔任南唐翰林院畫待詔。
據中國畫著錄書《宣和書譜》記載,五代時南唐中書舍人韓熙載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官員。出身北方望族,唐朝末年登進士第,懂音樂,擅長詩文書畫。工書善畫,而且富有政治才能。
但是,此人蓄養歌伎。縱情聲色,家裡常常雲集賓客,時時飲宴,常常酣歌達旦。把一腔苦衷寄託在歌舞夜宴之中。權弱的後主李煜倚重韓熙載,想用他為相。又不放心。原來,當時國家分裂,南北分治,南唐國勢衰弱,北方強大的後周對南唐構成了嚴重的威脅。後主李煜對那些在南唐做官的北方人心有猜忌,生怕他們存有二心。有人向後主李煜報告,今晚又有一些朝中官員要去北方籍大臣韓熙載家聚會。後主李煜心存疑惑,為了瞭解真實情況,於是派顧閎中和周文矩深夜潛入韓宅,瞭解一下他的背後活動情況。
顧閎中發現,賓客中有當年的新科狀元郎粲、太常博士陳雍、紫薇郎朱銑等官員和教坊副使李嘉明,此外就是當時一些走紅的歌女和舞女。夜宴的氣氛異常熱烈,賓主觥籌交錯,大有一醉方休之勢。夜宴進行當中,還有歌女唱歌、奏樂和舞女跳舞助興。賓客們一個個陶醉於歡樂之中。
顧閎中心裡明白,韓熙載這種沉湎聲色來消磨時光的做法,實際上是力求自保,想借此來表明自己對權力沒有興趣,以達到避免受皇帝懷疑和迫害的目的。
回去後,顧閎中和周文矩根據自己的目識心記,各自繪製了一幅《韓熙載夜宴圖》送給後主李煜。李煜看了畫以後,對韓熙載的戒心減少了許多。後來,韓熙載在南唐累官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