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嚴禮強晚上是有事的,可是聽到吳文古晚上要在辦公室做鑑定,他馬上把一切活動都推掉了。現在吳文古天天盯在陳村,晚上回到市區之後,他也不好去打擾。嚴禮強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吳文古了。
嚴禮強雖然在古玩方面領悟力不夠,可是他對收藏古玩的這份熱情,著實不低。雖然嚴禮強鑑定的,是康威浩的東西。而且這些古玩,就算鑑定是真的,也不會對外出售。可他還是覺得,能看著吳文古鑑定古玩,比他的那些所謂娛樂活動,要有趣得多。
“老康,你的好東西快點拿出來吧?”嚴禮強一到吳文古的辦公室,馬上就嚷嚷道。他跟康威浩,以前也見過面,只是不太熟。今天晚上一起吃了頓飯,兩人都喜歡收藏,自然就成了朋友。
“我說嚴總,你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康威浩笑吟吟的說。他的那足釉裡紅三果紋高足碗,已經送到博物館存檔。他開啟密碼箱,又拿出一隻釉裡紅蘆雁紋匜。
於立飛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隻釉裡紅蘆雁紋匜是隻盤子。等到康威浩拿出來之後,他才發現,這是隻匜。匜,這個字,可能很多人不認識,它音同“儀”。是中國先秦禮器之一,用於沃盥之禮,也就是為客人洗手所用。周朝沃盥之禮所用水器由盤、盉組合變為盤、匜組合。
而匜的形狀,就像一隻盤子開了個槽,並且延伸到了外面,就像一個盤子多了一個手柄似的。或者說,是像一隻被壓扁了的瓢。
“吳老,這是什麼釉裡紅?”嚴禮強並不認識釉裡紅蘆雁紋匜,看到這個盤子不像盤子,瓢不像瓢的,很是不解的問。
“立飛。小嚴不認識,你應該認識吧?”吳文古沒有回答嚴禮強的問題,轉而問於立飛。嚴禮強愛好收藏,純粹只是為了收藏。但是對於古玩的瞭解。遠遠不如於立飛。
“吳老,這應該是匜吧?釉裡紅蘆雁紋匜,這可不多見。”於立飛微笑著說,他還是沒有上手,只是轉著這隻匜看了看,口中嘖嘖有聲的說。
“不錯,你以前見過?”吳文古詫異的問,市場上像這樣的東西並不多見。於立飛只是看了一眼,馬上就認出這隻釉裡紅蘆雁紋匜,這讓他很是意外。
“在書上見過。還是請吳老給我們說說吧?”於立飛謙遜的說。
“這隻匜為印坯成型,器身呈缽狀,敞式芒口,有一槽形短流。流下貼有一卷雲形系,平底略往上凸。澀胎。胎色白中閃黃,釉色白中閃青,釉質瑩潤。匜內胎心刻劃大雁銜蘆葦紋飾,匜內壁刻劃水波紋一週。窯工在著色時以刻劃紋為基準,上面平塗釉裡紅,留白處素面無紋飾。
該器器腹與盤口各繪釉裡紅彩斑一塊,呈色豔麗。流散淋漓,配之青白色器壁,恰似天空中的雨海雲彩,器底則巧妙地利用釉裡紅呈色的變化,給一隻以灰紅色為地,以暗紅色為輪廓線。昂首擺尾的飛雁,繞飛雁畫蘆葦一支,器腹上又用釉裡紅色料裝飾水波紋,以象徵雁在蘆葦中,穿舞而行。”吳文古拿出強光手電筒和放大鏡之外。仔細看了一會之後,緩緩的說道。
“吳老,這隻匜高四點九厘米,口徑十四點四厘米,底徑九厘米。這種尺寸的匜,是正常尺寸嗎?”嚴禮強拿出捲尺,測量了一下這隻匜的尺寸之後,問。
“這麼大的匜,在古代是很常見的。”吳文古笑吟吟的說。
“吳老,那這隻匜是不是大開門的件?是哪個朝代的?”嚴禮強又問。
“看樣式倒像是元代的,但是不是大開門的,還是讓立飛先看看吧。”吳文古微笑著說。剛才他雖然說的很多,可是隻是形容這隻釉裡紅蘆雁紋匜。並沒有說,這隻匜就是真的。
“嚴總,這隻匜肯定是真品。”康威浩篤定的說,他拿來博物館的這幾樣古玩,自己都仔細看過。而且之前,也有不少人看過。倒是那隻釉裡紅三果紋高足碗,他的信心不足。可是這已經被吳文古認定是到代的東西,他心裡就再也沒有擔心。
“元代釉裡紅,以氧化銅為呈色劑,繪畫在瓷的胚胎上。再在上面蓋一層透明石灰質青白釉,高溫燒製而成。燒成中要求強還原氣氛,和適當的溫度控制。根據有關資料,呈色劑氧化銅的比率含量比銅紅釉高,且配方簡單。主要依託的是石灰質釉,含有高嶺土的瓷胎,高超的燒煉技術。元釉裡紅的髮色,呈現紅紫、黑灰、葷散等變化,主要是因為還原氣氛強弱,燒成溫度的高低。”於立飛沒有先上手,也沒有說出這隻匜的真假,只是先說著元代釉裡紅的一些特徵。
“這隻匜好像沒並沒有紅紫、黑灰、葷散等變化啊。”嚴禮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