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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下說,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沱天涯捂住嘴巴,輕聲道:“等下我再跟你說吧,你在哪裡?”穀雨生說:

“我在部裡。”沈天涯說:“你跟行政學院的人熟不?”穀雨生說:“你要幹什麼?”沈天涯笑道:

有件小事,我這就到貴部去。“

進來的人是老張,這天他嘴邊的鬍子修得格外整齊。沈天涯跟他說聲有件急事要出去一下,出了預算處。跑到組織部,穀雨生正坐在桌前翻看當天的報紙,見了沈天涯,說:“你是不是想去行政學院學習?”沈天涯說:“就怕他們不肯收留。”穀雨生說:“現在行政學院正火著哩,過去他們又下文又打電話,還一家家單位上門動員,總也動員不到幾個人,最近大家都爭著要去,連你這個大忙人也要去湊熱鬧了?”沈天涯說:“不是我要去湊熱鬧,是傅局長要安排一個人進去。”

穀雨生把手上的報紙扔到桌邊,站起身來,說:“是不是要安排徐少林?傅局長給了你這麼個光榮任務,我也只得幫你跑跑腿了。”沈天涯想這就是穀雨生,你提頭他就知尾,說:“那就感謝你這位大處長了。”穀雨生說:“你先別感謝。還不一定插得進去,前兩天有兩個年輕幹部找到部裡來,我們也是寫了條子打了電話的,但最後還是沒能進去。”沈天涯說:“如今辦學生意這麼好,我們別老呆在機關裡了,出來辦班算了,猛賺他一把。”

第十章(2)

說著話,兩人出了組織部,上了計程車。穀雨生沒忘記沈天涯那個還沒回答他的話題,說:“老同學,你只要我給你跑腿,那幅字的事你還沒說呢。”沈天涯說:

“我會向領導彙報的。”就將徐少林給賈志堅送字,後來多家報紙發表和轉載《作秀癖》的文章,賈志堅把字退給徐少林。徐少林一病不起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

穀雨生不覺有些好笑,說:“這事也真是巧,徐少林沒送字,《作秀癖》沒登報,而且四處轉載?好多人都看到了,所以有人要將那篇文章跟賈志堅辦公室的字聯絡上。也是沒法子的事,其實《作秀癖》我也讀過,的確是一篇好文章,雖然點到了官場上的某些現象,卻並不見得是針對賈志堅那幅字來的。”

沈天涯對穀雨生的話不置可否,說:“憲法不是規定言論自由麼?徐少林可以送畫,賈志堅可以收畫,報上也可以登那文章,大家就這事發點議論沒犯哪一條吧?你看人家美國,連總統的豔事媒體都可以公開批評,賈志堅比人家總統的官還要小一些吧?”穀雨生說:“那倒也是,何況機關人多事少,大家閒得發慌,而開啟電視和

報紙,又都是堂而皇之的世界大事和國家大事,離我們那麼遙遠,顯得空洞乏味,好不容易碰到報上的文章與身邊的人和事有些似是而非的聯絡,誰會輕易放過?“

計程車停在了行政學院門口。穀雨生要去掏錢打票,沈天涯攔住他,說:“我來吧,我的票是可以報銷的。”拿錢出來,從司機手上換了一張車票。穀雨生故意問道:“打的還可報銷?”沈天涯說:“我這不是為公家辦事麼?”穀雨生說:“今天你是為公家辦事,平時誰知道你是為公家還是私家?”沈天涯說:“那倒也是,要麼怎會有假公濟私一說?”穀雨生說:“還是呆在財政局好哇,手頭管著經費,可以假公濟私。組織部辦公經費困難,我為公家辦事打了好多的,一抽屜的車票從沒報過一張。”沈天涯說:“那沒事,我給你報銷。”

下車後進得大門,迎面是那座七層高的教學大樓。沈天涯說:“這棟樓為什麼偏偏是七層,而不是六層或八層呢?”穀雨生說:“七層就七層,跟別的樓房或九層或十層一樣,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沈天涯說:“肯定是有原因的。主持修這棟教學大樓的校長一定信佛。”穀雨生笑道:“你的意思是這棟教學樓彷彿七級浮屠,凡是到這裡來學習進修過的弟子。當廠官後要懂得慈悲為懷,多做善事?”沈天涯說:“我也是姑妄言之。沒有考證過。”

沈天涯還發現這棟樓像是新裝修過,牆面貼了閃閃發亮的白色瓷磚。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大樓正中有數米寬的地方不全是純白色的瓷磚,好像有一個圖案。只是一時揣摩不出到底是什麼。

來到大樓前,沈天涯說:“教務處有一個潘處長,來前我打過他的電話,就找他去吧:”穀雨生說:“姓潘的我認識,什麼處長,僅僅一個副科級,還是兩個月前辦的手續。”沈天涯說:“他這不是欺我不知內情麼?”穀雨生說:

“沒那麼嚴重,見官大三級嘛。”

沈天涯覺得這事挺有意思,說:“是呀,逢人減歲,見豬增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