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個精光。
也許是沈天涯情緒醞釀得飽滿,葉君山也很配合,彼此的感覺都相當到位。沈天涯就暗想,自己雖然官場不怎麼得志,但娶了這麼個還算中用的女人,也值了。卻不免恨恨地不出聲地罵了一句:什麼鳥預算處長,見鬼去吧!
又忽然想起那句晝不宿妻,夜不宿妓的舊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正如醉如痴合著眼睛漸入佳境的葉君山聽到笑聲,睜開了雙眼,詫異道:“你笑什麼?”沈天涯掩飾道:
“笑你越來越中用了。”
說著,摟緊女人,進一步加大了工作力度。
暴風驟雨過去之後,兩人靜靜地相擁著躺了一會,葉君山就穿衣下床,在坤包裡塞一把衛生紙,上班去了。沈天涯一覺睡到四點多才醒來。下床洗了一把臉,吃了一個葉君山削好放在碟子裡的蘋果,想起好久沒上書店了,就想趁下午有時間去逛逛,於是出了門。
想不到剛到書店門口,正要往裡邁,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掌。回頭,竟是多時未謀面的易水寒:沈天涯說:“水寒,好久不見,你從哪裡冒了出來?”易水寒說:“剛從昌永回來,下午有空,到這裡來買了幾本書。”
沈天涯拿過易水寒的書,翻了翻,都是文物方面的,哪提得起興趣?旋即還給了他,說:“在昌永掏了幾坨金子?”易水寒把沈天涯拉到牆邊,低頭看看左右,神秘地說:“你不要到處亂說,我弄回一件寶貝。”
聽易水寒如此說,沈天涯就不想進書店了,問他道:“寶貝在哪裡?給我看看。”易水寒說:“在家裡。”沈天涯說:“你還住在市文化館吧?走,到你家裡去。”
沈天涯招了一部計程車,兩人直奔文化館。
易水寒所說的寶貝是一方歙硯,為中國四大名硯之一,是易水寒這次從昌水縣紫霞寺一位老僧手中購得的。那是一方品相普通的黝黑的古硯,不少處已出現樹輪一樣的滲斑,硯邊有三顆金星,硯臺內似有細砂閃爍,行話叫金銀暈光帶。奇的是硯的背面,競琢有,“天保定爾,亦孔之固,得之蘭溪天保山,摘經語銘之,香山
居士琢“字樣,字型楷中帶行,蒼勁古雅,琢刀所至,既利落又飄逸。
香山居士是唐代大詩人白居易,這是人所共知的。沈天涯暗想,如果這方歙硯實為白氏所琢,這就真是一件寶貝了,莫說價值連城,賣個二三十萬應該不在活下。可如今假冒偽劣也太多了,假煙假酒假藥假證假學歷假頭銜且不說它,連假爹假媽假處長假縣長假專員都有,這所謂的古硯還能有幾件是真品?沈天涯便對易水寒說:“你就不怕這是贗品?”易水寒說:“是不是贗品,暫時我也說不準,不過憑我這幾年的收藏經驗,這方歙硯不像是贗品,我正在蒐集資料,準備好好考證一番。”
沈天涯將硯還到易水寒手上,說:“考證出來是白氏硯後,肯定能賣大價,中國人有見者有份的傳統,到時我也要來分贓喲,”易水寒說:“你也說得太難聽了,這也是贓嗎?是不是你在財政局分贓分多了?”
第一章(4)
正說著話,沈天涯的手機脆脆地響了一聲。沈天涯說:“誰發簡訊來了。”去掏手機。一邊又說,“天天都要收到幾條簡訊,都是尋開心的?原先還有幾分新鮮感,多了就無所渭了。”易水寒說:
“這是你們這些有錢又有閒的人太無聊了,生出的新花樣。”
一撳導航鍵,手機畫面上立即跳出幾句話來,沈天涯不覺笑了,說:“真是巧了,才提到分贓,這則簡訊上就有了一個贓字。”易水寒來了興趣,說:“是嗎?念給我聽聽。”沈天涯就唸道:
領導四怕:
贓款被盜
偉哥無效
靠山年齡到
街上警笛亂叫
易水寒聽了,點頭道:“這則簡訊不錯。不僅節奏韻律有點宋詞和元令的遺風,其義也值得推敲玩味。”沈天涯知道,這個易水寒雖然沉湎古董太深,跟這個社會不太搭界。但他喜讀異書,什麼事情到了他這裡都會另當別論。就想聽聽他的高見,慫恿他繼續說下去。
易水寒就來了勁,說:“別看這只是四句明白如話的短語。其實涵蓋面還挺廣的。你看清了,第一句贓款被盜,代表錢;第二句偉哥無效,代表色;第三句靠山年齡到,代表權。這樣豈不是錢色權都齊了?從古至今,我們都離不開錢色權,隨便哪個都得過這人生三關,要不國人怎麼會有四詩風雅頌,三關錢色權的說法?”
沈天涯忍不住笑起來,指著易水寒說:
“我只聽過四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