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我們百年歸老之後,無論有多少財產,包括偌大一個宇通,最後都是要留給你們的。易青,我們不在小茹身邊的時候,你要多照顧她。”
易青心裡還在想著華雲清的事,在那裡傷春哀月,此時耳邊聽到華雲豐象閒話家常一般溫煦和藹的話,心中才微微一動——這才真正明白,手中這張請柬的真正含義。
華雲豐的確比孫雲博高明。他對人不僅僅是用“鬥”、“踩”、“征服”,而是張弛有度、恩威並施。
他無非是在暗示,他不想和易青、孫茹等人“鬥”,因為根本沒有了斗的基礎,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今天華雲豐透過爭鬥在華星收裡搶到任何東西,將來還是要輾轉回到孫茹手中——那還鬥個什麼勁頭?
可惜,易青如果到今天還沒摸清華雲豐的性格與作風,他也白長這麼顆聰明腦袋了。華雲豐越是這麼說,越是所謀者大,自己此刻越是不能輕易表態——這其中的關竅,腦子一向轉的快的易青一下子就意識到了。
華雲豐見易青還是一副高深莫測地樣子,既不欣喜若狂,也不滿臉戒懼。總之看不出他的城府深淺,不知怎麼的,竟被眼前這摸不透的年輕人弄得有幾分慍怒起來,以他一貫地養氣工夫。連自己都覺得詫異。
“直說吧,”華雲豐很乾脆的清了清嗓子,笑道:“宇通這次雖然放棄了競標新影城工程,但是我剛當上宇通的董事會主席,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想盡快為股照們做點事情。我知道天路承包的工程中,有關民生建設的這部分,是由華星和李氏國際基金負責的;我想,在這個方面讓宇通和華星合作。”
“哦?”易青眉毛一挑,笑道:“我們準備在天路的幫助下。在西北新影城投資興建中小學校、醫院、電影院、度假酒店、中低檔旅社、大型超市,開通公車路線……怎麼華先生您對這些有興趣?真沒想到,您還是一位熱心祖國公益的人。”
“當然不是。”華雲豐微笑道:“這種流芳千古的事。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去做好了;我老了,還是多做點實事吧!所謂合作,只是華星、天路和宇通三方面籤個協議而已。至於興建和規劃方面,我們會很快拿出個章程來,到時候你建你們的。我們建我們地,一定不會妨礙到新城的基礎民生設施就是了。我可以保證,這件事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可以預見到,如果說你們會給新城帶來基礎民生,而我們則會使這個小城在十年之內空前繁榮;不僅如此,還不用你們花費一毛錢建築費用,甚至連李氏國際那六億美金都可以省下來……”
聽起來不錯。易青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換個腦子遲鈍的,可能還真會以為天上掉餡餅了,把這位黑道新一代教父當作仁厚長者。
華雲豐正胸有成竹地望著易青。他知道,世上恐怕沒有什麼人能拒絕這麼豐厚的、明擺著是佔大便宜的合作條件。
可惜。易素並不是一般人。
望著華雲豐輕鬆自矜的得意眼神,易青忽然語帶驚訝的說了一句和這話題完全不相干地話:“真沒想到!華先生真可以說的上是雄才偉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解決了長樂幫二十年來地分裂狀態,這手段真可謂是雷霆萬鈞了。”
聽了這話,如同急霜冰凍一般的,華雲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雙眼瞳孔之中似乎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般微微一縮,隨即臉上一片冰冷木然。
易素毫不在意的輕笑著,感嘆道:“就是不知道那位花甲之年的馬火旺老堂主,現在怎麼樣了。”
華雲豐只略約失態了片刻,隨即恢復了臉上的淡淡笑意,曼聲道:“一週之內,幫裡所有的堂口都換了主事的人,馬火旺那老東西已經跑路去了荷蘭,不過,很快外埠地兄弟就會把他押回來了。些須小事,不足掛齒。”
“真是高明。”易青笑道:“其實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馬麗麗以義女身份在他們內部潛伏那麼長時間,自然是已經為每個堂口準備好了接班人。這些新一代的年輕人可不象老洪門那麼講義氣,他們可是心狠手辣,為了利益連親爹媽都敢殺的主兒。聽說馬火旺的財源孫雲博倒了臺,而您華先生又肯許下大把好處,自然是一時並作,把一群老傢伙全部幹掉,取而代之……從此以後,美國長樂幫清一色,全是您華先生的人馬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華雲豐臉色鐵青。一週之內,收拾八個長樂幫的堂口,驅逐馬火旺,還要趕盡殺絕,這絕對是他的神來之筆。可在易青口中,就象是小孩打電子遊戲一樣,視若掌上觀文般猜度了出來,輕易料中,連細節都一點不差。
他雖然沒有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