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整合香港影業黑股份,聯英社以及和字頭的幾家社團圍追孔儒的那一次,就是這個司機下車往幾十號古惑仔面前一站。一群亡命之徒沒有人敢向前一步——就是他!
路威看出氣氛不對,瞪了這貌似忠厚地彪形大漢一眼,立刻上前一步喝問道:“你是什麼人?易總憑什麼跟你走?”隨即對易青道:“不用管這種沒禮貌的人。這裡是北京。諒他們能怎麼樣?”
易青微微一笑,對路威等人解釋道:“自己人。威子,你們自己去吃飯吧!我想,今天晚上我有飯轍了。”說著,他拍了拍那司機的肩膀,笑著道:“幫我到王府井的巴拿馬餐廳定兩個位置,你們主人喜歡巴拿馬紅魚,幫我們選一條一斤半重的就行,太大地肉太老、刺多。”
那司機就象一個易青家豢養了十年的忠僕一樣。毫不遲疑面不改色的躬身答道:“是地,易先生。”
路威等人一臉愕然。
易青暗自偷笑。他知道自己的第一判斷又對了。看來華雲豐此時對他的態度,拉攏賞識遠多過於防範敵對。心裡既然有了底,便想好了應對之策,施施然向房車那邊走去。
剛走到車子前面尚距兩步,車門便自己開了。易素毫不猶豫的低頭鑽了進去,果然看見華雲豐橫著紳士手杖,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易青關好車門,在華雲豐對面的一排沙發上坐定,笑道:“巴拿馬紅魚怎麼樣?最近這幾個月正是最肥的時候,王府井的那家,醬料都是空運過來的,非常地道。”
華雲豐猛然一睜眼,眸子裡精光四溢,沉聲緩緩的說道:“你真地不怕黑社會?”
易青楞了一下,隨即放聲大笑;華雲豐坐在對面也笑了起來,兩人面對面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半天才歇。
“當初沒看出來你是個大大的人才,真是失策。”華雲豐感慨的道:“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你的師傅孫老爺子,現在我更佩服他了。他選的人,確實不錯。”
易青微微一笑,心中有點感慨——要論到氣宇胸襟,小茹的爸爸孫雲博比起這位華雲豐舅舅,確實是相差太多了。
“你一定很奇怪,”華雲豐突然盯著易景,目光灼灼的說道:“為什麼宇通花了那麼多財力人力做了前期籌備來爭取西北新影城的工程,到了最後卻輕易的就放棄了。”
易青這幾天來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此時毫不猶豫的介面道:“當初你讓我和孔儒調動華星所有的資金入市托住股價和宇通血拼,就是存了把我們華星順手收拾掉的心思,想讓我們沒有足夠的資金抵押來參加這次競標。自從那一次被我看破之後,你就已經打消了奪標的念頭。一擊不中,決不再勉強出手。這也符合華先生地風格。”
華雲豐哈哈大笑,拍手道:“妙!真是知我者也!”
易青不動聲色的微笑了一下,其實他心裡真正的想法並沒有全說出來。華雲豐這個人驚才絕豔、氣度不凡,而且頗為自戀。是個極端完美主義者,他做事是不以最終目的為目地,而是享受那種過程;任何事情在程序中超過了他的盤算,他便失去了繼續的興致,不願意弄得拖泥帶水、筋疲力盡,有失瀟灑。
華雲豐和孫雲博不同——若是孫雲博,那是如狼似虎的秉性,越遇到阻礙,越要硬幹蠻幹,非要踩在對手頭上將對方征服了不可;而華雲豐則毒如蛇。狡如狐,不動則已,一出手便求必中。
既然一口吞下華星不可行。他便立刻換一種戰術,來求最大化的利益,象這樣的對手,才是令人最防不勝防的。
華雲豐哪知道易青心思瞬息百轉千回,已經對他戒意大起。卻還是饒有興味的看著易素,思索著問道:“其實我也非常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是我在幕後操縱一切的?甚至連四大炒家從美國開戶入市都能預料到。這我倒是十分好奇。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那麼短地時間內做出那麼大膽的選擇,這份魄力和鎮定真是罕見罕聞。你就那麼有把握,萬一判斷錯了,那可是傾家蕩產,幾輩子翻不了身,還要連累朋友家人。”
易青苦笑道:“其實說穿了,不值一曬。其實您和華……和清姨的感情,我一直到最近才剛剛知道。所以對你們三人之間地往事糾葛,一點也不知情,論理說,不明白這其中的矛盾關係的人,怎麼也猜不到這來龍去脈。不過很偶然的,那天下午最緊張的時候,孔儒神使鬼差地和我談起當年他和您的一些往事,使我突然意識到,當初您對孔儒又打又拉,其實是有意識的想收服他,安排在我和小茹身邊作為埋伏下地一顆棋子……”
華雲豐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