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德痛心地教誨道,“在舊社會,你跟壞人學得浪蕩敗壞,把地賣光了,為財主添油加水,落得自個沒吃沒穿。現在共產黨領導咱們把土地從地主手裡奪過來給了你,你又要賣掉!這樣下去,你還能過好日子嗎?”
任保無動於衷,涎皮賴臉地說:“革命為窮人,我老當無產階級分子不好嗎?將來革命成功了,大家都共產,吃大鍋……”
“你瞎說!”振德氣憤地打斷他的話,發紅的眼睛射出銳利的光,“你再糟蹋無產階級,小心撕你的嘴!無產階級靠出汗吃飯,革命成功也是如此。你這二流子懶漢,也不好好想,政府給你多少好處!你可象填不滿的老鼠窟窿……”他頓住口,忍住了火氣,又苦口囑咐道:“你們兩口子再好好思量思量吧!地,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賣;不過實在不聽,有你們的自由。”
“俺從頭就不讓他賣,”任保媳婦說,“可是他不聽,大叔,糧食也實在沒有幾粒啦……”
“玲子,”振德吩咐道,“回家提些豆子和地瓜幹給你嫂。”“好。”春玲應道。
任保有些感動地說:“那多謝指導員的救濟啦!我和老婆加緊生產,地不賣啦!”
父女走出來後,春玲把孫俊英不去開會的事告訴了指導員。振德思忖一會說:“這個人垮下來了,這不光是因為她丈夫走,說明她根子上有毛病,沒改造好,往後還要對她多幫助。玲子,婦女工作要全靠你擔當啦!”
“我不行,沒能耐。”春玲有些怯氣地望著父親。“光憑一個人的本領是難,依靠大家就有辦法。好,你就一個人去開會吧。對啦,前幾天我上區你姐還說她想你,想和你談談。”
春玲閃動著那墨黑的大眼睛笑了:“她想我?不罵我就好啦!”
振德望著跑去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