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得自然又順口,很是天經地義。
春夏瞪著他背影。她沒聽錯吧?他要她[收拾收拾],然後[順便煮些東西]?
她看看屋子,雖然不至於髒亂得像[狗窩],但報紙、雜誌、衣服四處亂丟;
隨處還有一些杯子、啤酒罐埋伏著;流理臺上一堆盤子碗筷,疊得有半屏山那麼高。這些,都要她[收拾收拾]?!
她吸口氣,就那樣呆了一會。忽然生起氣來。
搞什麼!當鄭關昭那臭傢伙的[奴僕]還不夠,幹嘛還要千里迢迢跑來當另一個人的[僕人]?!她又不是腦筋燒壞掉了,[春夏,東西煮好了沒?我餓]過一會,木村拓哉頭邊擦著溼頭髮,邊叫著由浴室出來,看見客廳還是一團亂,立即皺眉說:[怎麼還是這麼亂?你到底在幹嘛?]
亂?。他自己也知道亂?
[你以前的女朋友,你也帶她們到你這裡,她們也都會幫你收拾公寓,還幫你作飯是不是?]春夏笑笑的,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
[當然!她們哪一個不是搶著替我作飯、收拾的,哪像你,]木村拓哉頭想也不想,一 副理所當然。說到一半,他嘎然停住。看著春夏,說:[你在吃醋是不是?春夏。]扯開嘴,笑起來,很十分得意。
呵!她還以為她是特別的!原來早不知有幾百個女孩都像這樣[特別]!
春夏覺得灰頭土臉,心裡那點得意勁死得一乾二淨,她瞪著木村拓哉頭,說:
[你的女朋友都要這樣幫你收拾這些拉雜、煮飯的是不是?]
木村拓哉頭一臉當然的表情。
[你不喜歡我嗎?春夏。我可是喜歡你,才讓你幫我做這些事的!多少女孩爭著想幫我做這些,但我都不肯,因為我喜歡的是你。]
也就是說,她有幸才能被選中做他的免費僕人,應該覺得光榮。
春夏忍不住心裡咒罵起來。狗屎!這種吃虧的事她才不幹!要做女僕,她當鄭關昭一個人的女僕就已經很夠了!
她掉頭往外走。木村拓哉頭頭楞一下,叫說:[你要去哪?]
[回家。]春夏頭也不回。
[回家?你哪根筋不對了?]木村拓哉頭眉頭全皺起來。
她正常得很。腦筋燒壞的是那些甘心為他收拾這些髒東西洗髒衣服兼加煮飯,免費當個老媽子女僕的女孩才對!
他媽的!她心裡罵句髒話。她連春夏天生麗質、金枝玉葉,多少人搶著追,他沒用鮑魚、魚翅、燕窩外加六門八門大轎車伺候她就已經很罪過了,還妄想她當他的免費老媽的?!
[春夏,]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把木村拓哉頭氣急敗壞的叫聲甩在門後。
???
抓起車鑰匙,鄭關昭正準備出門接女朋友,不早不晚卻碰見春夏打外頭走進來。他看看時間,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撇起嘴撇個嘲弄的笑,說:
[不會吧?現在才幾點,咱們春夏大小姐居然回府了,天真要下紅雨!]口語誇張,順便帶刺。
小鬼頭變成一隻花蝴蝶大鬼頭,他多少有些感慨。潛意識裡不肯承認的,也許還有一點不是滋味。想想以前那個任他搓任他揉任他差遣的小鬼頭多[聽話],多令人懷念;現在小鬼頭變大鬼頭,越來越不馴,當然更加不[聽話]。
[要你管!]春夏惱他一眼,從他身邊穿過,有些氣呼呼的,徑走到自己的房間。
[春夏,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早!]關玲聽到聲音,過去看究竟,看到春夏回來,有些意外。
[我就說,天要下紅雨了嘛!]鄭關昭跟進去。
[你進來幹嘛?]春夏翻個白眼,沒好氣。
關玲也說:[大哥,你怎麼還在家啊?你不是有約會嗎?]
[約會?]春夏一肚子烏煙瘴氣,也見不得鄭關昭快樂,不滿地哼一聲,陰陽怪氣說:[哼!又要去騙女人了。]
[什麼跟什麼!我這是大人的約會。]春夏心情不好,相對的鄭關昭心情就變得很好,春風滿面。
[那你還不快走!]春夏沒好氣,出口逐客。
鄭關昭態度悠閒的,一點也不急,看見牆上那記號做得密密麻麻的月曆,轉過頭去,挑眉說:
[這什麼?鬼畫符嗎?]
[約會啊!你不會看?] 夏更加沒好氣。
[約會?哈!哼!]鄭關昭很不給面子的哼哈嗤笑兩聲。月曆上畫得滿滿是記號,這小鬼頭真當自己是隻花蝴蝶,這裡那裡到處飛不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