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居然是辰若,就算辰家二少爺生的鬢若刀裁,目若寒星,可待人接物如此冷淡,自恃身份就一副自恃清高眼高於頂的樣子,最是可惡。在連玉看來不若溫柔多情的齊蘇傾,還不如他自己的三弟,想到方才辰鈺眼珠不錯的瞧著她笑,她心裡忽然跳了一下。又猛地搖了搖頭:荒唐,現在哪裡是想這些的時候。
辰螢在旁忽然問道:“連玉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麼,臉怎麼紅了。”
“走的急了,有點熱。”
“哦。”
作者有話要說:呃 表光看撒 多多發言撒 說書先生看見滿場 說的也高興撒
☆、第十七章
午時將過,雲板聲敲響,走進書堂的竟是許久不來書院的顧夫人,眾位小姐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顧夫人雖然只擔著教諭的名號,卻可算得上書院的第一貴人,為人不苟言笑,稱讚還是責罵只憑課業不對人。她是前任中大夫的嫡妻,家庭顯赫,詩書畫三絕,年輕時候也是端莊貴氣,在洛河是有才名的美人。現追隨夫婿告老,安家在蘇城。因著和院仕夫人交好,三大家的當家女眷都敬她如上賓,才被請了過來,虛虛擔了教諭的名頭,偶爾來書院教導。
顧夫人今日身著褐鍛錦文袍服,年過半百姿態不俗,近半年比往年稍微胖了,更添了一些雍容。她扶著一個藏衣嬤嬤的手在紅木文椅上坐了,將在座的女學生都掃了一遍,淡淡笑道:“好,出嫁了幾個,又多了幾個新來的。”她掃過駱連蝶時對她微微點頭笑了笑,周遭的女學生都滿含羨慕的朝著駱連蝶看去,駱連蝶一臉得意,□滿面。
顧氏在蘇城地位特殊,不單單是德高望重,她的一句話,可是能決定在座閨閣小姐們在蘇城的名聲的。想當初,她誇了尚在閨閣未嫁做人婦的駱家長女駱連宣一句“端莊,閨閣小姐理當如此”,一時之間蘇城之中,不論大家小戶的母親都以駱連宣為典範,教養女兒。三年後,她又拿著駱連蝶呈上的《蝶戲花叢圖》,贊她“貌美如花,輕盈似蝶,筆精墨妙”,令駱連蝶在蘇城的風頭一時無兩。
顧夫人的目光忽然逗留在連玉身上,她眯著眼睛瞧了瞧,似乎自己看錯了。她忽然開口問道:“你可是駱家的小姐?”
連玉忙應道:“正是顧家三娘。”
顧夫人笑道:“怪不得帶著那隻簪子,你且過來我瞧瞧。”
連玉不明就裡,依言上前。
顧夫人細細打量她髮髻間的紅寶石流蘇金簪,可不就是她送給駱老夫人的那隻,她笑道:“你祖母最近身子可好?”
連玉答得乖巧:“謝夫人牽掛,老祖宗身子一向安好。”她在書院,因著顧夫人問的是家事,便不叫她教諭,卻叫夫人。
顧夫人聽了果然更覺親近,這才仔細打量連玉,見她鳳眼纖長斜飛入鬢,唇若含朱狀若桃瓣,人才長的出眾不說,眉間還臥著一粒鮮紅胭脂記,一襲彈墨綾,滿身木煙香。不由笑著回頭對旁邊的藏衣嬤嬤道:“瞧瞧這孩子,長的真好,就是我怎麼瞧著有絲眼熟,像是哪裡見過一般。”
那嬤嬤笑道:“夫人,我瞧著像是您屋裡頭那副觀音圖裡面的女童子。”
顧夫人笑著點頭道:“對對,就是她,也有一粒胭脂記。”她拍了拍連玉的手道:“你祖母好福氣啊,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兒,你回去跟她說,改日我去瞧瞧她。”
連玉忙應下,顧夫人又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那旁邊的嬤嬤低聲道:“夫人,這兒還上課呢。”
顧夫人遲疑了下,笑道:“我年紀真的大了,想到一茬是一茬,差點忘記了。她對著連玉道:“你先回去坐下吧。”
連玉福了一福,一轉身,臉上染了一層嫣紅,卻是緊張的。
這顧夫人年紀越大,眉眼間的神態倒是益發緩和了。饒是如此,她早些年嚴苛的印象,包括連玉在內眾人還是有耳聞的。但是顧夫人多日不來書院,一來就點名連玉還誇了一番,讓其餘的女學生的臉上都不好起來。
辰螢有些沒精打采,顧夫人倒是也曾在眾人中點過她的名,不過說的是“淘氣”二字,她朝著連玉扁了扁嘴。連玉心裡還怦怦跳著,根本沒注意。後面的眾人臉色就五彩紛呈了。
汐丹汐平姐妹臉色發白,不時偷眼去瞧駱連蝶。駱連蝶雖然臉上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但是手心裡的絲帕子都快要被她捏碎了。臉色最難看的是駱連雲,她低頭坐著,一貫呆滯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恨意:駱家三個小姐,三個,三個,從來就沒人把她這個四小姐當回事過。
顧夫人道:“我也是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