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捎帶上了夏至,意思是夏至進門不跟他打招唿,那是很沒規矩,沒有老少的行為。
田氏這個時候卻顧不上說夏至什麼,當然她也不大敢說夏至就是了。
“爹,那錢說的好好的,就是給大寶定媳婦用的。到底咋花的,那也得跟大丫說個明白吧。要不然你們讓大丫……,那可是她賣~身的錢!”
大丫適時地抽噎了兩聲。
田老頭板著臉,抿著嘴,就不肯搭腔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啥用。錢沒了就是沒了,也不是別人花的。就是你兄弟,大丫她爹!現在就說該咋辦吧,給大寶定媳婦,還缺二十兩,人家急等著要這個錢。你爹這病還沒好,就跟我折騰來了。你就讓我們空手回去!”
“奶,那錢真是我爹花的?他咋花的,那可是二十兩啊!”大丫忍不住也開了口。
“你問你爹去!”田王氏乾巴巴地說,“大丫,別說這些沒用的。你看你這屋子,再看看你和二丫的穿戴,你們這吃穿用度,你自己享福了,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兄弟定不上媳婦,打光棍兒!”
“那不是賣了我得了二十兩嗎!”大丫嚷嚷道。
這話又說回去了。
“別提那二十兩了。”田老頭很有決斷,“你兄弟定媳婦急等著用,你再給湊二十兩。我看你不是湊不出來,就看你有沒有良心了!”
大丫又哭了:“我哪兒來的二十兩啊。你們看的這些,都是人家的,沒一樣是我的。連我都是人家的!”
田老頭和田王氏一聽大丫的意思還是不肯給錢,兩人立刻就黑下臉來。
“大丫,你可喪了良心了。這個錢,你不想給也得給。你兄弟定不上媳婦,我們老兩口子活著也沒啥意思。我跟你~爺來了,沒有錢,我倆也不打算回去,就死在你這。我看你這丫崽子的心到底有多硬!”
這麼說著,田王氏就將兩腿伸開,開始在炕上踢踢蹬蹬拍拍打打,然後就開始唱:“我的天那,我不能活了……”
田氏、大丫和二丫的臉色都變了。
方才就因為大丫說拿不出錢來,田王氏就跑到外面去這麼鬧,鬧來了一街筒子的人。
她們都知道田王氏的脾氣,田王氏這麼鬧,能鬧一天一宿都不帶歇氣兒的。這還是在屋子裡,一會只怕還會鬧到外邊去。
大丫又是急又是氣,跟著嗚嗚地哭。
“你爹病倒頭了,要不地,他也得來。還有你~娘,在家守著你爹和你兄弟。上火起了滿嘴的泡。她沒來,可讓我給你捎話兒了。別的事兒你不管,你兄弟定媳婦的事兒你還不管?”田老頭就跟大丫說道。
“你兄弟啥樣,你也知道。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你要是忍心讓你兄弟打一輩子光棍兒,到晚年沒依沒靠,連個晚人下輩都沒有,那你就別拿錢……”頓了頓,田老頭又說道。
夏至在旁邊冷眼瞧著,就發現大丫的態度軟化了下來。大丫還在哭,不過已經不是跟田老頭、田王氏完全對抗的那種哭法,而是一種無奈、心酸的,認命的哭了。
“我上哪兒弄那些銀子去啊……,我手裡真沒有那些錢……”
田王氏聽著大丫鬆口了,立刻就不唱了。
“你男人呢,那個啥劉掌櫃的。我和你~爺來的時候都打聽好了,他收麥子的大財主,手裡銀子不說成千,那也得上百……”
田老頭覺得田王氏說的太少了,就瞪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頭:“上百能收麥子,那得成千上萬……”
“成千上萬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本錢……”大丫就說道。
田老頭立刻冷笑:“才跟著男人沒幾天,就知道護著了。”
“不是,我不是。”大丫連忙搖頭解釋。
“咱也不要上千上百的,你就跟他要五十兩,我們拿去給你兄弟定媳婦。你爹孃,你兄弟得感激你一輩子。”田王氏立刻就說道。
“我現在上哪兒找他去啊。他沒個十天半月的回不來。”大丫哭喪著臉,“再者說了,我跟他要,他也不能給我。五十兩,不是五十個大錢。我憑啥跟他要啊,我是他啥人,連個名分都沒有呢……”
田王氏立刻就從炕上跳下來,指著大丫罵:“你也是個廢物。黃花大閨女跟了他半截入土的老頭子,你還拿服不了他……”
“哎……”夏至在旁邊聽不下去了,冷著臉開口,“你們說事兒歸說事兒,別罵罵咧咧的。”
“哎呦,夏至……”田王氏似乎這才看見夏至似的,“這裡有你啥事啊?都是老夏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