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目瞪口呆。心想這算是怎麼回事,東方不敗這是行為藝術嗎?
很快人們也發現了異常,卻見張三丰的衣袖無風自動,輕輕起伏,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氣流正順著他的手臂、木勺,慢慢的輸送到了東方不敗的茶杯之中。而東方不敗那喝水的動作,則是恰到好處的將這股真氣給“喝”到了肚子中。如此一來,張三丰這一擊便是再也持續不下去,而東方不敗竟然用這種方式,保持了自己一塵不變的完美姿勢。
阿飛忍不住要大聲叫好,兩人一攻一防實在是武學之中最上層的招數,儘管其中道理他並不能完全看懂,但依舊是看的血脈噴張,心情激揚!
若是這般僵持,張三丰攻不下去,東方不敗也停不下來,最後考校的卻是兩人的真氣修為和體力了。這兩人的內功修為孰高孰低,孰難判斷,張三丰或許更精純一些,但是體力一道一定是更年輕的東方不敗佔優了。
一個呼吸後,張三丰忽然輕輕一笑,那漫天的劍意竟一下子消失了。他的木勺也從一柄神兵變成了原本普通的勺子,慢慢的撤了回來。而他本來也從一個絕世的劍客,再度變成了一個微胖的煮茶老人。
東方不敗這才順勢將茶杯放下,抬起雙目看著張三丰,臉上看不出多少激動和神色,口中卻淡淡道:“張真人的茶,果然是很有味道呢!”
伴隨著這句話,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登時消於無形。眾人還來不及鬆口氣,張三丰卻是握著那勺子輕輕舀了一勺煮沸的茶水,半勺添給了東方不敗,半勺又添給了自己,然後放下木勺緩緩道:“教主的功夫,實在是已經到了武道的巔峰。適才老道這一擊,教主可有什麼看法?”
東方不敗沉吟了一會,道:“行雲流水,大道自然。”
張三丰往後一仰頭,白髮輕飄微笑道:“這是那些道人修真的本領,咱們再說些去,旁人或許就不懂了。老道也不想被人說成是故弄玄虛之輩。但是在武學一道,同樣也講究勢無斷絕一說。無論是變與不變,都是為了順勢而為。教主之所求,實是一種變。”
東方不敗臉色微動,脫口道:“難道這變,就不是‘順勢’了?”
張三丰笑道:“不見得,不見得。就如同方才你我交手的那一下,教主不變。便是順勢。倘若變了,也是一種順勢。所謂不變,是教主不動不移,依舊是保持之前的動作,將老道的真氣喝了下去,委實別出機杼;所謂變,是因為教主之前喝的是茶水,之後喝的卻是真氣了,前後自有不動。無論那一種方式,都是一種順勢。教主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東方不敗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道:“真人之言自是有道理的,不過這和東方之所求有何關係?”
張三丰道:“老道的意思是說,教主之所求,原是一種變化,其實卻可以隱藏在不變之中。方才與教主這一番交手,老道已經窺得教主的修為,已經臻至巔峰狀態,想要再進一步。委實極難。”
東方不敗點頭道:“我也知道這是極難的事情,不過……”
張三丰搖搖頭,道:“所以,從武道尋求巔峰。進而求得教主自身的變化,也是有一些不妥的。既然教主的武道已經是巔峰了,何來變化?即便是挑戰了全天下的高手,教主依舊是教主。不會有一個更強的教主的出現。若要求變,就要從其他地方著手了。”
“什麼地方?”,東方不敗神色一動。雙手按在了石桌上,隱然可見其關節白髮,顯然是有些激動了。
張三丰道:“這就要問教主你自己了。如果不是因為武功,那一定是因為一種緣故,讓教主不能成為真正的女子。這個緣故,便也是教主你最大的障礙。老道雖痴長百餘歲,看慣了世間百態,潮起潮落,唯獨對人心看不透,對男女之情看不透,呵呵!”
說到最後,張三丰用了一個典型的結束語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人們也是面面相覷,心想這張三丰說話特忒是有趣。他說了對人心看不透倒還罷了,為何單單加上一句“對男女之情看不透”?張三丰一生是個老處男,沒有娶妻生子,自然是不懂男女之情了,否則也不會落得個百年孤獨了。但是他對東方不敗說出這番話,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是那東方不敗聽了卻是神色巨震,她呆了好一會,身子坐在石凳上慢慢的放鬆了,再也不復之前那東方不敗的冷傲神態。眾人都不說話的看著她,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彷彿是明白了一些,站起來對張三丰深深彎身施禮,恭敬道:“多謝真人指點!東方隱約有些懂了。”
張三丰坦然的坐在那裡受了東方不敗這一禮,摸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