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男女之情還未開竅,不要被那些心大的丫環挑唆壞了,壞了名聲。”
“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這事你就放心吧。”吳老太太對兒媳婦將長孫託給自己很高興,“兒女都是債,我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替你操心兒子。”她也不忘了替自己道辛苦。
“老太太是有福的嘛,您在一天,我輕省一天。”劉氏自然樂意扮演依靠老太太的好兒媳。
吳怡此時要是在她們婆媳身邊怕是要心裡暗暗對通房這種封建習慣腹誹一番,此時她卻是在吳鳳的屋子裡。
吳鳳正關在屋子裡繡嫁妝,看見妹妹來了也樂得輕鬆一會兒,“你怎麼有空兒到我屋裡來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吳鳳做為唯一的嫡長女都是寂寞的,對吳怡這個妹妹自然另眼相看。
“我來給姐姐送好東西。”吳怡一抬手,捧著一個圓形玻璃魚缸的侍書走了進來。
圓形的玻璃魚缸裡漂著嫩綠的水草,兩條墨色的金魚在水草叢中嬉戲,仔細一看水草裡還藏了一對紅色金魚。
“喲,這不是你四哥的寶貝魚嗎?你怎麼弄我這兒來了?”
“不是,不是我四哥的,他只是輸了個玻璃魚缸給我,這魚是我託大哥在外面買的,一對墨龍睛,一對紅龍睛比四哥的品相還要好一些呢。”
“他那玻璃魚缸是老太爺給他買的,從京裡帶到了揚州,又從揚州帶了回來,怎麼就被你給弄來了。”吳鳳搖頭,難怪吳承業在太太那裡一通的耍賴呢。
“誰讓他瞧不起我。”哼,再怎麼樣她身體裡的靈魂也是成年的,怎麼能被小屁孩看不起。
“你啊。”吳鳳搖搖頭,“得了好東西又為什麼給我送來了?”
“姐姐每天都要繡嫁妝,我聽說隔一刻鐘看看魚,養眼睛。”
吳鳳聽她這麼說,一下子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好不容易盼來跟她做伴的妹妹,沒幾年就被父母帶到了揚州,好不容易又團聚了,她竟要嫁人了。
“姐姐你不用擔心,公孫家家風嚴謹,姐姐是長子長孫媳,自有姐姐的體面,姐夫笨些總比風流靈巧過份的好。”吳怡勸著吳鳳,紅樓夢裡的賈璉倒是人美會哄人,可惜是個花心大少,夫君笨一點愚腐一點,對於正妻來講好處比壞處多。
兩姐妹正在說話,外面忽然有個丫環跑了進來,看見吳鳳臉色不好,這才慢了腳步,“大姑娘、五姑娘,二老爺那邊出事了!”
宋氏有些呆愣的站在正院偏房的外面,看著僕人來來去去,經常給府裡的人看病的回春堂的牛大夫急匆匆的被拉進了偏房內,平時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習二姨太太完全不顧自己的臉色,逕自衝進偏房,在偏房裡哭的悽慘
她走到偏房門口,在內間屋裡睡著的是吳家二房唯一的孩子吳承佑,此時他正小臉慘白的躺在那裡,再沒有了平日的活潑。
宋氏不止一次的暗地裡咒這個偏房庶子死,然而此刻他看起來生命垂危的樣子卻讓她感到慌亂。
習二姨太太沒命似的哭著,奶孃哭的卻比她還要慘,奶孃是鄉下婆子,嗓門高得很一邊哭一邊說:“我只是出去解個手,哥兒怎麼就從臺階上摔下來了呢,哥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別哭了!”宋氏感覺一陣煩燥,大聲的喝罵著,“佑哥兒還活著呢,你們在這裡嚎什麼喪!都給我滾出去!”
屋裡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丫環們扯著不情願的習二姨太太跟奶孃出去了,宋氏坐到外間屋的椅子上,心裡又因為這忽然的安靜而空落落的。
她握緊手裡老太太送的佛珠,不停地轉動著,似乎這樣才能讓她平靜下來。
沒過多長時間聽到了訊息的吳家二老爺吳鳴匆匆回到了家,直奔自己的院子,看見自己的二房姨太太在院子外面跪著捂著嘴無聲的哭,進了偏房又看見妻子端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毒婦!”他用力給了宋氏一個耳光。
人生若只如初見
劉氏扶著老太太來到二房所在的西院時,看見的正是宋氏捂著臉大哭,數落吳鳴的不是。
“你當初未娶我時說的是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定不學世上那些薄倖男子左擁右抱!可如今呢!如今你寵妾滅妻,為了個庶子你竟然打我!別說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你也不能這樣當眾羞辱我!你要麼在這裡打死我,要麼休了我,我跟你不過了!”
劉氏聽了暗暗皺眉,宋氏說起來是個直腸子,嫉恨她這個大嫂擺在臉上,弄走通房丫頭明火持杖,弄掉姨娘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