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剛弄完,又有人來報大爺、三爺、四爺來了,他們跟大姐相見,又是一通的親熱。
“母親,你為什麼不把九妹抱回來,我知道有了她,就一直想要好好抱抱。”吳鳳靠在劉氏肩頭說道。
“她還小呢,揚州離京城千里之遙,舟車勞頓,天氣又熱,我怕她受不住。”
母女臥談
劉氏回京的第一個晚上是跟吳鳳一起睡的,母女倆分離了三年之久,這次回京又是為了送嫁,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吳怡跟吳柔的房間都是正院後罩房,一人一間屋子,看屋子裡的擺設倒也沒有什麼區別,她們一路上舟車勞頓,船上雖舒服但終日隨著水流起伏,吳怡竟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所以既便是從來沒有睡過的炕,她還是沾枕既睡了。
劉氏的臥室裡劉氏正摟著女兒臥談,母女倆個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話,劉氏知道婆婆將吳鳳這個長孫女祝若掌上明珠一般,但終究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況且婆婆是個古板不知變通的性子,雖然劉氏把最得力的嬤嬤趙嬤嬤留下看顧,吳鳳的奶嬤嬤是趙嬤嬤的親生女兒,也是劉氏從小到大的貼身丫環,比親生姐妹還要親,又是個極精明妥貼的人,劉氏一想起大女兒,還是牽腸掛肚。
“母親,這裡是我家,雖然爹孃不在兒的身邊,但是我有弟弟有祖父母,過的自然是極舒心的,二嬸雖然有的時候會犯渾,可是有祖父母看著,她也不過是說一兩句酸話罷了,女兒當成沒聽見,到是母親……聽說父親在揚州竟然納了一個又一個的新寵……母親你……”
劉氏跟吳憲在京城時是極恩愛的,雖然有兩個姨娘,但都是撿劉氏的剩飯吃,只在劉氏小日子來的不方便或者是懷孕的時候才有機會近前伺候,就是這樣也要時時看劉氏的眼色,劉氏那怕掉了根頭髮絲,吳憲都看的比天大。
“母親老了,守著你們幾個就好。”就算表面上撐著官家主婦的面子,眼見吳憲摟著年齡只有自己一半的新寵,劉氏說不吃醋難過是假的,只不過她自小所聽所見所聞都是如此,像她們這樣身份家庭的女子,到了三十就躲進庵堂,把自己當成枯木死灰,再不盼丈夫恩寵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吳憲喜新卻不厭舊,她也只得忍了。
誰教她命苦,託生成個女子。
“母親就是太賢德了。”吳鳳冷聲說道,她是個胸有大志的,她才不要像母親一樣容忍通房妾室,得了個賢德人的面子,倒落得個獨守空房的裡子。
“胡說,咱們這樣的人家,納妾收通房都是平常,姑爺也是有通房的,你可不要學你二嬸,到最後把自己弄的裡外不是人,還跟夫君結下了仇。”劉氏拍了女兒一下。
“妾室通房自是要有,要怎麼拿捏卻要聽我的。”吳鳳說起來性格更像老夫人,最是倔性,也是眼裡不揉沙子的,吳家上一輩只有兩個嫡子,一個庶子,這庶子還是外室所生,五六歲了才到的吳家,因為聰慧得了老太爺的另眼相看,敲打警告了老太太無數次,這才留下命來的。
“你覺得老太爺跟老太太夫妻感情好嗎?他倆若好你祖母怎麼會二十三歲就停了懷,生了你父親跟你二叔,還有你姑姑之後,再沒別的子女?”
“我自然不會手段那麼平庸,讓人看出來。”二十三歲……現在吳鳳才十六,覺得二十三歲還很遠,但是聽起來……女人二十三歲就被擱到一邊,何等的淒涼,原來祖父也是寵妾滅妻的。
“你啊……”劉氏點點女兒的額頭,“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沒吃過虧的,真要撞到頭破血流不成?我當年志氣比你還大呢,架不住情勢比人強,你以為我生來就這樣嗎?還不是磨出來的,要不是為了你們六個討債的,我倒是出家做了姑子乾淨!”
“哼,外公雖然致了仕,但是他是撫孤之臣,說起來朝中現在把持朝政的都是他一手提撥起來的,母親做什麼如此軟弱?”
“軟弱?傻女兒,女子強到你祖母,你二嬸那樣,有什麼好處?你外公自小就教我們要外圓內方,我怎麼生出你這個蠢的?有些話我原不想現在對你講,現在不講不行了,我當年嫁過來就是長子長媳,上有婆婆,現有小姑,嫁進門第三個月你二嬸就嫁了進來,她是老太太嫡嫡親的侄女,跟你父親、二叔都是青梅竹馬,當初老太太本來想聘她做長媳的,老太爺說她精明外露不夠憨厚,難為長媳,這才做主聘了我,她進門心裡就有疙瘩,又有老太太撐腰,在家裡門路又熟,光是應付她,討好老太太我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心神,我又硬撐著不肯讓陪嫁丫頭做通房,寧可費盡心思挑孫氏跟王氏內鬥,又要收攏你父親的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