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有個侄女,跟他年貌倒是相當……只是……”
“劉家女在整個大齊朝都是有名的賢惠,哪裡有什麼只是啊。”
“你不知道,我這個侄女生來命苦,母親在她兩歲時就難產沒了,我兄弟又是個粗心的,娶了繼室之後對她多有疏忽,我爹孃看著不像就把她接到了身邊來養,如今剛剛一十三歲正要議親,那繼母無德竟要亂配人家,被我爹孃好一頓責罵,他們年紀大了,又在山東鄉下不認得幾個人,就把這事託給了我,我想來想去,定均侄兒跟她倒是配得,只是怕你嫌她……”
其實以劉首輔的威望,他要嫁孫女,在京城透出風來求親的人能從京城一直排到山東,他低調了二十幾年,又怎麼會在這事上高調,所以寫信讓女兒慢慢尋訪。
這雷家門弟高,門風正,跟劉家又原本就是姻親,沒有暗自聯絡朝臣的嫌疑,雷三爺又得帝寵,雷定均本人人品也好,是劉氏名單上的第一家。
“她兩歲無母是命苦的,得了劉首輔的親自教導卻也是有福的,我憐惜還來不及,哪裡會嫌棄,這事在我這裡準了,我晚上就跟我家三爺說,沒有不成的。”吳氏是個爽快人,這事幾句話之間竟然定了。
“那我回去就給我爹孃寫信,正好趁著我嫁鳳兒,把我那侄女接來,你看看再定,千萬不要魯莽了。”劉氏卻沒有把話說死。
“如此也好。”吳氏點頭應了。
吳怡聽著這兩位古人,幾句話之間就定下了兩位未成年少男少女的終身,不由得感嘆古人的效率,相親啊,談戀愛啊,全省了,就是惦量著兩家的家世,比較著品貌,差不多就配對了……比《非誠勿擾》的速配還要快。
吃喜酒
因為知道吳氏忙著娶兒媳婦的事,劉氏也沒有多呆,只是定了明日一大早便過來,等著盧家送嫁妝以及鋪房的全福人,兩人又略聊了幾句就走了。
吳怡以為第二天劉氏會帶著她,特意早早的起來,誰知道夏荷直接領她到了老太太處,原來老太太怕耽誤自己家外孫的大事,頭天晚上就通知大兒媳婦不必來請安,早早的去雷侯府辦事即可。
今日盧家來鋪房,引著她們來的是男方特意請的媒人,奉恩侯府的二太太孔氏,這孔氏跟劉氏也熟,兩個人在花廳裡喝著茶水聊些閒話,聽聞有人來報盧家的人來了,就個自整了整衣服出去迎接。
這次盧家來鋪床的是兩名全福太太,說起來也是半個熟臉,京城貴婦圈子就這麼大,彼此間多少都知道對方。
鋪床主要是女方的事情,孔氏跟劉氏也只不過是陪著罷了,兩名全福太太也是做慣了的,口中一邊念著吉祥話,一邊手腳麻利的鋪好了床褥,掛好了帳子窗簾。
丫頭們又捧了花生、粟子、棗等物,兩名全福太太撒在床上,撒完之後又喊,“壓床的小叔子何在?”
早有人領了雷定均在外間等著,聽了這話立刻過來了,本來壓床的該是童子,只是這雷家三房只有這嫡親的兄弟兩個,再小的就是別房的了,雷定均虛歲十四,實際上十三週歲不到,也算是合格的壓床童子。
他臉羞的通紅在床上滾了滾,全福太太給了他一人給了他一個紅包,並囑咐“今晚就麻煩二少爺陪我們姑爺在這裡住,這喜床不能空著。”
“是。”雷定均點頭應了。
孔氏和劉氏又領兩名全福太太喝了茶吃了酒席,忙的腳不沾地的吳氏也來坐陪,在席上雙方都沒口子的稱讚小兩口,說是天作之合之類的。
“盧家的五丫頭說起來還要稱我一聲表舅母,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性子好不說吧,人最是實誠不過,她們家閨女多,兒子得的艱難,五姑娘小的時候當做正經的男兒養的,有了弟弟之後卻是一心只學女工理家,再不動那些刀槍。”全福太太之一,是盧家的親戚,因為家勢稍弱些,一直是依附盧府生活,今日有了機會自然是對盧家的姑娘百般讚揚。
“如此便好,我也不是那刻薄人,原就是打定了主意把兒媳婦當女兒養的,盧氏性子好,我也就放心了。”吳氏話說的也是極爽利的。
“正是如此,滿京城誰不知道雷三太太性子最是爽利不過?”孔氏把話接了過來。
到了正日子的那天,吳家的兒女都換上了正式的禮服,兩個小姑娘不能梳太複雜的髮髻,也續了假髮梳了兩環髻,纏了珊瑚串,又戴上了寄名鎖等飾物,一個穿了嫩綠,一個穿著粉黃,打扮的跟王母娘娘坐下的小仙女一般。
吳鳳這樣的大姑娘自然是梳了倭墮髻,戴了累金鳳,打扮的珠光寶氣,穿了身鮮亮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