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早日生下嫡子安你公婆的心才是。”按彼時的規矩,新婚頭一年的小夫妻,要在孃家從正月初二一直住到正月十六,“好了,抹了眼淚補些脂粉跟妹妹們一起玩去吧,松泛松泛身子自然就好了。”
吳怡牽了吳鳳的手出去,劉氏這個時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她這般不得婆婆喜歡,日後要怎麼辦啊。”
“那肖氏上頭還有公孫太太,必不敢出大褶,過幾日忠慎侯府請客,公孫太太必然會去,我到時候自會找她說道說道,你也不必太過介懷了。”老太太嘆著氣拍拍劉氏的手。
原由、對策
鴻鵠院是吳府東側大房所在的院子裡最雅緻清靜的一個,是十年前吳老太爺為了方便長孫讀書,親自帶人在吳府走了三圈挑中的一個院子,又推倒了旁邊的幾個小院子,重新翻蓋,在鴻鵠院邊上蓋了鵬程院、鶴鳴院都是給大房的嫡孫們準備的,那個時候吳承業還沒有出生,不得不說老太爺極有遠見。
自從吳承祖一落草從奶孃到蒙師,吳憲夫妻能插手的少,都是吳老太爺跟吳老太太親自佈置,老太爺主外,老太太主內。
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吳承祖就是老太太的命根子,滿月了就在正房的暖閣裡紮了根,半夜咳嗽一聲老太太都要起身問問怎麼了,老太爺秉承著抱孫不抱子的讀書人風骨,吳承祖開蒙描紅都是老太爺手把手教的,他花在兩個嫡子一個庶子身上的心血加起來都沒有花在吳承祖身上的多。
吳憲跟劉氏夫妻兩個對吳承祖照顧的時間反倒不如兩位老人多,但是吳承祖是長子,兩夫妻不好攔著老太爺跟老太太寵孫子,也沒妨礙見縫插針的關心。
吳承祖就是在這種萬千矚目於一身的環境里長大的,他很習慣這種矚目,也接受了肩扛吳家未來的命運,不光是他,跟他交好的朋友裡有很多都是家中長子,大家的辛苦都是一樣的。
可是有的時候他也會羨慕自己的叔叔吳敏,覺得像他那樣淡泊名利真名士風流,才是男兒本色。
自己的父母從揚州回來了,他自然是開心高興的,整日裡都是笑呵呵的,直到他發現周圍人看他的眼光開始暖昧了起來,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就連他最好的朋友肖家嫡長孫肖千峰都瞅著他意味不明地笑,這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千峰,你這麼看我做什麼?”吳承祖忍不住問道。
“我在看你這童男身還能保持多久啊。”肖千峰笑道,吳承祖在他們的小圈子裡是最晚熟的一個,對女色方面向來遲頓,肖千峰本人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寵愛的通房,也曾經到青樓見識過,可是每次出去玩一涉及這方面,吳承祖就躲了,只說最不耐煩跟嬌滴滴的女人相處。
原來吳承祖還愛看戲,他們這些人以為他是不愛走水路愛走旱路,誰知道他看戲的時候也規規矩矩的,那怕是請戲子宵夜也只是在說戲上的事,搞得他們也不敢玩得太瘋。
因為恪王爺的事吳承祖不敢再去戲園子了,他們請他去看堂會他也不去了,朋友圈子裡現在都傳吳承祖假正經,可是肖千峰知道吳承祖是真正經,他根本還沒開竅。
這次吳憲夫妻回來了,吳承祖又滿了十五週歲,肖千峰知道吳承祖這回是不想開竅也得開了。
“你什麼意思啊?”
“通房啊。”
吳承祖一聽臉就紅了,“別不正經。”
“我說的可是正經事,你若是有喜歡的丫頭最好早跟你娘說,否則她再弄進來一個,就算是日後把喜歡的丫頭收為通房,可是還得看在長輩的面子上多寵長輩送來的那個,反倒讓自己喜歡的受委屈。”
喜歡的丫環……他想著自己沒事愛欺負逗弄香枝,看香枝或氣紅或羞紅的臉,這就是喜歡嗎?
心裡存了這件事,吳承祖看丫環們的眼光就不像以往那樣只把她們當成伺候自己的人了。
香枝穿著秋香色的小羊皮出風毛比甲,松江布的杏黃棉襖,頭上光光的梳了個髻,戴了個銀鎏金的蝴蝶簪,餘發充梳成四束的馬尾辮垂在胸前,看見吳承祖自書的縫隙裡眼睛晴亮的看著她,心想著大少爺別是又憋了什麼壞主意了吧。
連忙警惕起來,又怕自己已經著了道,像上次那樣在背後被大少爺帖了畫好的烏龜,被笑了半天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直向自己的身後瞅。
吳承祖看著她嬌憨地樣子,不由得捶桌笑了起來。
“大少爺沒事就愛拿奴婢取笑!”香枝嘟著嘴說道。
“好啦,來替我磨墨。”按照吳承祖平日的習慣,定是要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