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喝了,馬車裡終究還是冷,莫凍著了她。”
“是。”劉氏福了一福。
“嗯,沒事你們夫妻也早點回去歇著去吧。”
他們走了之後,因為吳憲來了而避到屏風後面的宋氏走了出來,“大嫂倒是越來越精神了。”
“她省心,自然精神。”老太太半閉著眼靠在寶藍金絲靠枕上,“你沒事也回去吧,我這裡不用你立規矩。”
“我之前跟您說的讓我家二老爺謀外任的事……”
“爺們的事自有爺們做主,我這裡不拘著你們,免得日後你們怪我攔了你們的前程。”老太太懶洋洋地說道。
“有您這句話就成了,我跟我家二老爺說了幾次謀外任的事,他都說怕老太太這裡沒人照應,不肯答應,如今有了您的話,我自是有話對他說了。”
“男人有男人的想法,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是不要迫你男人太緊了為好。”老太太淡淡地說道。
“兒媳自是省得。”宋氏福了一福,走了。
她走之後老太太坐了起來,揮退給自己捶腿的小丫頭,謀外任……別以為她不知道宋氏有什麼花花腸子,她這麼大年歲了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還多,有什麼不懂的啊,無非是看老大家謀了一任外任肥了宦囊,老大媳婦也有了臉面想要自己家的男人也往上爬。
往上爬倒不是什麼錯處,老太太自己也希望二兒子能有好前程,可是她就是看不慣宋氏逼迫自己兒子的嘴臉!
爹孃老子還沒說話呢,她一個做媳婦的倒是威逼上了,可憐了她的兒子,不知道要被媳婦怎樣的揉搓呢,想到這裡老太太倒希望宋氏在兒子那裡吃頓排頭才好呢。
他們夫妻剛好一點,宋氏這個眼皮子淺的就要趕著男人出去奔前程,老太太心中簡直不滿致極。
卻說吳憲跟劉氏回了正院,丫頭們服待兩口子更衣,兩人穿了寢衣躺在炕上說話,劉氏把安親王妃想要娶吳怡做老兒媳婦的事說了,吳憲半響沒有說話。
“老爺莫非覺得不妥?”
“安親王府諾大招牌,提起來自然是威風八面,可是我朝的宗室十個有八個倒是在榮養,若是沒有帝寵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得施展,怡丫頭嫁進了宗室眼前的富貴倒是有了,日後……你是不知道,太祖的直系子孫,如今已經有擺攤賣家底的了。”
“我姐姐養出的兒子都是好的,自是不會是紈絝之輩。”聽吳憲不看好自己的外甥,本來也擔心永祥日後不好的劉氏不高興了。
“好了,你也不必生氣,照你說的你也未答應,等孩子們大了,看出脾氣秉性再定也是來得及的。”吳憲摟著劉氏拍她的肩。
吳怡是珍貴的嫡女,是聯姻的重要砝碼,吳憲現在看不準永祥的未來,自是不肯輕易把嬌養的女兒許出去,實情是他現在看誰都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女兒,就連已經是他大女婿的公孫良他也是嫌棄木訥的。
“你也不必拿話哄我,若是你覺得不成我這就回了姐姐去。”劉氏揮開他的手,翻身閉目裝睡。
“我哪裡是拿話哄你,我這也是為女兒的將來著想,女兒被圈著養在京裡的國公府裡,那怕是潑天的富貴又如何?
更不用說咱們長外孫只能是輔國公,別的外孫撐死鎮國將軍了,靠祿米養著,吃不飽餓不死罷了。”
這也不是吳憲一個人的觀點,文官都不愛把女兒嫁入宗室,他們更喜歡科舉出身的文人,能夠一步一步的掌握實權,而不是被圈養。
太祖設立爵位遞降制,實在是因為前明皇子皆世襲親王爵位,到了亡國之時中央的歲幣都不夠給這些王爵發奉祿。
更不用說那些蕃王在自己的屬地橫徵暴斂貪得無厭了,於是就有了這依次遞降爵位的規矩,只有封爵沒有封地,更是定下了宗室無旨不得出京的規矩。
歷代的皇帝更是把這個圈養政策執行了個十足十,宗室多被養成紈絝,那怕不是紈絝也要把你閒置成紈絝。
吳憲對女兒寄予厚望,自是不希望女兒嫁給一個宗室紈絝。
“若永祥長了不是紈絝,而是有用於國家的人呢?”劉氏坐了起來。
“那我定會將女兒許配給他。”吳憲舉手立誓。
“那我們擊掌為約!”劉氏伸出手來與他擊掌,倒被他攥住了手拉進懷裡……
吳怡在京裡這個年過的有點充實過份,從臘月二十三開始就被各種各樣比在揚州時繁複了一倍的規矩包圍著,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大年三十給各位長輩磕了頭之後得到的紅包很豐富,吳怡抱著自己的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