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心慈等到二少爺分家另過時,會準她跟著二少爺榮養也說不定,到時候她也是正經的婆婆了。
“只怕那位韓姨娘不見得能容得下姨娘你啊,我看那韓姨娘是個有心計的。”
“姑娘還是小啊,有太太在,韓姨娘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再說了,不用說別人,馮姨娘、小孫姨娘首先就容不下她,這兩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馮姨娘,要不是有太太壓著,又把身邊的大丫頭夏芙開了臉分她的寵,她早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太太?”吳柔的印象裡劉氏就是一個溫和善良的存在,她也疑心過劉氏面慈心狠,但是看她的行事又像是表裡如一,除了正常立規距,從沒有為難過姨娘們,庶子庶女的親事也都定的好,雖然肯定比嫡出的差一層,但比小說裡寫的亂配人強多了,她更沒有做過給妾室下藥不讓生孩子的事,八妹出生時,她還挺著大肚子幫著張羅穩婆、大夫,八妹生下來先天不足,也是她又請大夫又尋藥,她生了九妹出了月子還把八妹養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你道太太真的是尊佛?你還是小啊,太太剛嫁進來的時候,我跟王姨娘好著呢,她雖然是老太太賜下的經常覺著比我高一等,素來愛掐尖,可是我讓著她,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何必互相踩呢,可是太太就硬是不聲不響的用幾件小事,挑的我們結下了仇,一斗就是這些年,到現在也就是面上情,再沒了姐妹情誼,太太就是這樣的人,姨娘們不鬥她覺都睡不穩,三年前老爺隻身到揚州赴任,收了馮姨娘,太太帶到了揚州時,馮姨娘那個受寵勁兒啊,她眼見我們都老了,跟她鬥不起來,就把身邊的大丫頭開了臉讓她跟馮姨娘鬥,她對姨娘們的爭鬥就是隻要不過界就看熱鬧,看見誰要倒下去了就扶一把,這回她當著大家的面這麼抬舉韓姨娘,就是等著看我們合起來跟韓姨娘鬥。”
“什麼是太太的界限呢?”吳柔一想,果然是這麼回事,三年前她還沒來呢,她是原本的吳柔到了揚州之後水土不服生了重病,死了之後她才穿過來的,來的時候家裡四位姨娘,捉對撕殺爭寵的格局已經形成了,原來劉氏是隱藏版宅鬥一級高手啊,是啊,正室跟姨娘鬥那是抬舉姨娘,讓姨娘跟姨娘鬥才是上策。
“太太的逆鱗有三,一是吳家大房的臉面,姨娘們面上再鬥,面對外人時必須要一團和氣,二是吳家的子嗣,姨娘們再鬥也不能妨了吳家的子嗣,三是老爺的身子,你還小不記事,當初咱們家裡還有一位劉姨娘,是太太帶來的家生子出身,就是三姑娘死了的親孃,她就是妨到了吳家的子嗣,被太太綁在正院,當著所有姨娘下人的面脫了褲子打了三十大板,回到自己院子裡上吊死的。”
“天啊……”吳柔想起了素來沉默的三姑娘,三姑娘是麵糰性子,拿針刺一下都會喊疼的,原來竟有這樣的親孃。
“這樣的太太好伺候,是我們做姨娘的福。”大孫姨娘摸著吳柔的頭髮說道,“而且她好臉面,你知道你二姐姐跟二哥哥是跟什麼人議的親?”
“聽說了。”
“你二姐姐議親的人家是揚州本地的大鹽商胡家,家資何止百萬,她嫁的又是嫡長子,身份上雖然是商□,可她得的是真實惠,胡家娶了官家的小姐,雖然是庶出可是是教養在太太身邊的,又有首輔的孫子這個連襟,咱們吳家這個岳家,怎麼能不高看你二姐一眼?你等著吧,太太一定會教你二姐當家理財,王姨娘在老太太房裡時就是掌銀錢首飾的,打得一手好算盤,錙珠必較的性子,你二姐姐像她,再經太太提點,日後就是胡家堂堂正正的掌家娘子。”商人重財輕別離,一年倒有半年在外面跑,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自家的正室夫人厲害的能掌大半個家跟揚州的生意,什麼叫官商勾結?吳家二姑娘這門親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結。
“我二哥哥為什麼要娶一個七品縣令的女兒?”原來劉氏在結網,吳柔稍想想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劉氏重吳家的子嗣,她要結網自然是手裡的資源越多越好,可是抬舉庶女她能理解,庶子……劉氏請先生坐館是把所有的庶子跟嫡子放在一起教的,二哥吳承安因為學的好,還被送到了揚州最好的青山書院。
“你只知道你二哥哥的未來岳家是七品縣令,你知不知道鄭縣令在士林頗有才名,尤擅書畫,你二哥哥書讀的好,為人卻迂,在官場未必能混好,況且咱們家不缺官場人脈,在士林裡有了這一大助力,未來會青史留名也說不定。”
這又是劉氏結網中重要的一環了,“那三姐姐呢?”三姑娘性子太軟了,依她看像是紅樓裡迎春的性子,未來在婆家必是不好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