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有兇險在其中。
“聽說因為太子和太子妃太好了,經常一起嬉戲,耽誤了學業,太子妃已經多次被皇后斥責,雖說只是幾句難聽的話,罰抄宮規之類的,皇后顧及著聖上和吳家,沒有別的動作,想想夠讓人心涼的,難為玫丫頭自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居然都忍了。”
馮皇后已經被吳玫的強勢和聰明所震攝,打算立威了,只不過礙於太子尚未登基,吳家勢力龐大,這才只是薄懲。
“為人媳婦的,哪有不受教誨的,皇后也是為了她好。”吳怡可沒忘記,曹淳是馮家的姑爺。
“你母親也是這麼說的,果然是母女。”寧氏笑道,“我那媳婦啊,若是有你的一半,我也知足了。”
“後族之女,自是不凡的。”
“她倒是真懂規矩,也真孝順,我教她東西,她也認真學,就是少了靈氣,到如今也算是一家主母了,若不是她能獨擋一面了,我也不敢出京。”
“這就是難得的了。”吳怡說道。
寧氏被吳怡說得笑了,“唉,這男人的事啊,總不許我們女人去插手,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曹淳跟思齊怎麼就不好了,你幫著勸勸思齊吧,都不是小孩子了。”
“他倆的事我也不知道。”吳怡搖了搖頭,她不信寧氏真的不知道曹淳幹了些什麼,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他們倆個也不是小孩子了,想來不會是因為誰多吃了誰一塊糖生氣,等到都想明白了,自然就好了。”
“我跟你母親,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是她為了不進宮,硬奪了我已經換了庚帖的你父親,我也不怪她。”
“進宮?”寧氏說的這些事,吳怡根本就不知道,她以為劉氏和吳憲是那種包辦婚姻,順李成章的夫妻,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寧氏的事。
“是,當年聖上一心想要你母親進宮,牽制劉家,你母親卻不肯去跟蕭皇后爭寵,陷入後宮旋窩,劉家也是想全身而退,不想因為成為外戚而退身不得,這才蒼促間尋到了你父親,那個時候你父親已經與我互換庚帖,定好了下小定的日子,卻沒想到由皇后親自在宮裡下旨賜了婚,這段事就再也沒人提起。”
吳怡靜靜的聽著,寧氏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一段秘辛呢?
“後來你外祖母為了補償我,親自作媒,我丟了探花郎,又嫁狀元郎,嫁進了曹家。”寧氏說完這一段,表情晦昧至極,她的命運就這樣被改寫了,若說這些年,她心裡無怨,那是騙人的,可這又能怪誰呢?“寧家如今已經沒什麼人了,曹家也只剩下曹淳了,我的孫兒們都還小,無論是什麼恩怨,都是過往雲煙了。”
吳怡這才想明白,她提起這一段,竟然是看出如今曹淳在尋退路,明顯是想要舉家退回山東,怕吳怡為了前情,報復曹家,所謂過往雲煙,難道是想要恩怨兩清?
“這恩恩怨怨,清是清不乾淨的,情份傷了就是傷了,只是這做陌路人,總好過做仇家。”寧氏又繼續說。
吳怡明白了,也笑了,她這裡能放過曹淳,沈侯府和吳家能放過嗎?聖上能放過嗎?只不過是坐等事態發展罷了,若是曹淳死了,她也不是那種對曹淳的妻兒下手的人,但是若是有別人下手,她也不會管就是了,陌路人?陌路人摔一跤她能扶,曹家——她是不敢扶了。
沉思齊回來時,吳怡的心思已經轉到了九妹身上,九妹如今才十三,雖然古人早熟,歷朝歷代別說十三歲的太子妃,十八歲的太后都曾經有過,可這事放在自己妹妹身上,總覺得揪心。
“京中局勢到底如何?”馮皇后敢這樣不怕得罪吳家,難道是因為太子繼位十拿九穩了?像是黃氏說的,剛過完河就要拆橋,難道後面已經沒有險阻了?或者是說她只是想要吳玫難過,吳玫太子妃的地位是不會變的。
“從京裡的信來看,有外祖親自助陣,太子地位極穩。”
“坤寧宮的主人不是皇宮的主人,皇宮的主人在慈寧宮。”吳怡改了一句現代的戲詞,“未移宮室之前,哪有那麼多的極穩。”
“馮皇后若有武則天之志,劉娥之才,聖上也不會納她為繼弦。”沉思齊說道,“當日馮皇后進宮,我祖母還在,她抱著我說聖上給皇子們娶馮家的女人做後孃,怕得就是後孃太強兒子遭秧,怕只怕日後兒子們太強,後患無窮。”
女人看女人,看皇室,總比男人在紫禁城外看要強得多,皇家說到底也是一個大些的宅子罷了。
洪宣帝一直到現在,都在為找了個過於弱的女人,無法形成威脅的外戚買單。
“那些都是前塵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