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苦的了,何必再牽連吳家。”
“你本來就是吳家的人,有什麼牽連不牽連的。”吳怡說道,“說句犯忌的話,若是吳家出了事,大嫂還能脫開身不成?”
歐陽氏抱著孩子低頭不語,吳伯年摟著歐陽氏的脖子不肯放鬆。
“再說你也要為年哥兒想想,你要是真的自請下堂了,你讓年哥兒如何自處?”歐陽氏要是下堂了,年哥兒的長子嫡孫的地位,自然是受到了挑戰,“我知道大嫂好臉面,處處要高人一頭,無論怎麼樣你都是吳家的長媳,媳婦裡的頭一份,誰也越不過你去。”
兩人正在說著,外面又有車馬來了,阮嬤嬤有些為難的進了屋:“是二太太……”
“您告訴二嬸,我姓區,跟歐陽侯爺沒有關係,叫她不必再來了。”
歐陽家的二太太,如今的鎮海侯夫人,是吳怡的親姨母,吳怡在屋裡就有些坐不住了,“大嫂——”
“我不怪我二叔,為了保住整個歐陽家,他光是稅銀就退給了朝廷七千萬兩,更不用說上下打點的花銷了,只是事到如今,還是莫牽連的好。”歐陽氏嘴上是這麼說,眼睛裡卻透出冷意來。
“大嫂您不為自己想,也為你三妹想想,有你二叔在,好歹是有個孃家人能依靠……”
“我三妹怎麼樣我不攔著,她是皇家的人了,又是聖上賜婚,誰也動不得她。”歐陽氏說道。
吳怡左勸右勸,勸了一個時辰就是不管用,那邊夏荷又在提醒她天不早了,吳怡只得告了辭,年哥兒摟著歐陽氏的脖子怎麼叫也叫不走,吳怡只好把他和奶孃連帶周普家的都留了下來,自己走了。
回到了家裡又是一堆的事,十幾個人等著回事,等她裁奪,等她忙完了,又要去肖氏那裡伺侯著。
肖氏看見了她,也是一臉的關切,“你大嫂回去了?”
“沒有,勸不回來。”
“唉,吳家是厚道本份人家,這京裡大戶人家起起落落的,雖說罪不及出嫁女,這女人沒了孃家總要受些牽連,受委屈的就不說了,為了這事上吊吞金的也不是沒有,遇上吳家這樣的人家,誠心誠意的想要她回去,也是她這輩子修來的。”肖氏說道,她對於劉氏在這件事上的作法,真的是心悅誠服。
“無論是夫妻、婆媳,能遇到一起都是幾世修來的緣份,哪有說散就散的。”吳怡說道,“再說了,還有個兒子……”
兩個人正說著,孔氏帶著長媳黃氏也來了,黃氏進了門雖說跟沉思仁兩口子磕磕拌拌的,兩口子關起門來沒少吵架,出了門黃氏的禮數還是極周全的,看得出黃家在教女兒上也是下了血本的,並無什麼錯處。
只是衣著穿戴上略差些,孔氏也是拿了體己銀子出來給兒媳婦撐面子,一個有心討好,一個寬厚知理,婆媳兩個處得還不錯。
孔氏見吳怡也在,立刻就笑了:“我還以為二奶奶趕不回來呢,沒想到回來的這麼快。”
“家裡一大攤子的事呢,她哪趕離開太久。”肖氏說道,她略微讓了讓,孔氏坐下了,兩個人現在都是婆婆的款,身後都站著兒媳婦,看起來都是富貴閒人的樣子。
黃氏一邊給孔氏捶著肩,一邊說著話,眼睛還不離吳怡手上戴的心型金剛鑽的戒指:“二嫂這些日子到底是瘦了,臉都尖了。”
“我那是產後發福,總會慢慢瘦回來的。”吳怡說道,“弟妹倒是沒怎麼變。”
“這兩人,整天在一起,還說這樣的話。”肖氏笑道,她心裡也存著比較的意思,吳怡無論是衣著穿戴還是行止談吐,樣樣都高出黃氏一頭來,肖氏打心眼裡透著舒心。
“可不是,咱們妯娌好,她們妯娌也好。”孔氏說道。
她們正在閒話,就看見夏荷來了,偷偷的對吳怡身後的紅裳打著手勢,肖氏眼尖,看見這情形,以為是有管事的嬤嬤來回事:“老二家的,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這裡不用你立規矩。”
“是。”吳怡福了一福,告了退。
夏荷使了個眼色,紅裳跟清歌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吳怡,一群人到了正院外才說話,“夏荷——出什麼事了?”
“年哥兒讓人劫了。”夏荷這一句話,吳怡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腿一軟差點跌倒。
“你說什麼?怎麼會出事的?那麼多的護院長隨奶孃……他怎麼就……”
“年哥兒一直不肯走,周普家的看快吃晚飯了,大奶奶賃的地方偏,怕出事,硬是抱著他走了,沒想到半路上遇上一夥強人,打殺了數個護院長隨,奶孃和周普家的抱著年哥兒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