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著肚子進的門,我還記得太太偷偷摟著我哭,祖母在我跟前也沒少罵她生母是賤婦,誰知道生下她就難產去了,太太對大妹妹倒像親生的一般。”
沈晏今年十四歲週歲、虛歲十五,吳怡剛給她辦完生日宴,沉思齊十八歲,他確實記事很早,把這些事記得清楚,不過自己的父親勾搭上了自己的“小姨”把家裡鬧得雞犬不寧的事,對於任何孩子來講,都是一種刺激吧,他這些年記得牢牢的也平常。
“如此看來,太太倒是個寬厚人。”寬厚?怕是礙著沈侯爺吧,沈侯爺跟肖氏這對夫妻,雖不像是吳憲和劉氏那麼好,關係也是不錯的,沈侯爺就算有一兩個愛婢,對肖氏也是不一樣的,吳怡經常能看見兩人在一起說知心話,偷小姨子,可不比偷丫頭,在古代也是嚴重的出軌事件,男人出軌了,犯錯在先,肖氏卻寬宏大量對待出軌的產物如同親生,想必是狠狠地在沈侯爺面前給自己加了分。
兩個人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話,夏荷早就帶著丫頭們悄悄地走了,玲瓏和柳意忍不住回頭看沉思齊,年輕的沉思齊穿著粉白的緙絲斜襟袍,雪青色的長褲束在粉底官靴中,腰扎玉帶,頭髮整整齊齊的束在金冠裡,唇紅齒白眼眸晶亮,說話時總帶著三分的笑意,看著吳怡的眼神專注溫柔,活脫脫的翩翩佳公子,就算沒有那些權勢富貴的光環,也足夠讓人傾心了。
吳怡已經答應了沉思齊要教沈晏、沈珊管家,自然是要提的,正巧肖氏犯了牌癮,讓吳怡陪著她打牌,這回湊成一局牌的是肖氏、二太太孔氏、吳怡和周成家的。
孔氏自然是不會讓著肖氏的,兩個妯娌經常為了誰出錯了什麼牌說幾句閒話,吳怡看著肖氏倒比平時跟她們玩牌還要高興些。
孔氏也提起曹家的事,“這曹家啊,眼見得是又勢起了,曹淳確實不錯,連二老爺得起來都讚不絕口的,就他那個媳婦不成,說起來也是侯門後族之女,掌起家來卻不像樣,曹家被她管得亂糟糟不說吧,人情往來上也不像樣,可憐那寧家姐姐,還要自己拖著病體照看著,怕一眼照顧不到又出事。”
“你是不知道他們馮家的事,曹淳媳婦是庶子的嫡女,那馮五在聖上跟娘娘面前得臉,在家裡可不受他們老太太待見,連帶著媳婦閨女都倒黴,我親眼見過馮老太太當眾罵那女孩又醜又笨,上不得檯面,可憐那小姑娘被罵得臉通紅通紅的,她母親在家裡也是個受氣的,在家裡想必也沒學過管家,更沒人告訴她人情往來,嫁了人犯錯是難免的,就是咱們在家裡學了那麼多年,到了婆家還不是一樣要從頭學起。”肖氏對馮家的根底也是清楚的。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馮老太太年歲越大越……”孔氏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來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這庶子的嫡女也是馮家女,嫁了人鬧了笑話,丟得也是馮家的人,馮老太太怎麼就算不過這個帳來呢。
“提起這事二爺回家也跟我一通的說呢。”吳怡說道,“說是在朋友一起吃飯的時候,說起這事都覺得曹賢弟可憐。”
“娶了後族女,他又能說什麼。”肖氏一針見血,“當初我還以為他要娶吳家女呢。”
“我家的妹妹們六妹已經訂給了盧家,七妹是個一心向佛的,倒沒想過招他做女婿。”吳怡說道,滿清十大酷刑加身,她都不會承認吳家女跟曹淳有過瓜葛。
“如今看你管家舉重若輕的樣子,親家太太想必沒少費心。”孔氏對吳怡準備自己長子的婚事很是滿意。
“全靠著太太提點,我在家的時候就是幫著打打下手,真要我自己做主啊,沒有太太在身後幫襯,還真的不行呢。”吳怡笑道。
“說起來晏丫頭和珊丫頭也不小了吧……”孔氏說道,看肖氏瞬間僵硬的表情,吳怡慶幸這話不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
“是,是不小了。”肖氏的臉色轉換的也很快,很快恢復了平靜,“我倒是忘了,還覺得她們像是我懷裡抱著的娃娃呢,這事就勞煩二奶奶了,管家的時候帶著她們,讓她們也見見世面。”
“是。”吳怡站了起來,福了一福。
“你這孩子,就是規矩大,晏丫頭嫁了人若是像你一樣,我也就放心了。”肖氏說道,“我也乏了,這局牌散了吧。”
孔氏暗暗咬牙,她跟肖氏多年妯娌,自是知道肖氏的,肖氏對沈晏可沒安什麼好心眼,否則也不會挑三撿四的到現在也不肯定下沉晏的婚事,她提了這麼一句學管家的事,倒讓肖氏生了氣,哼,生了氣她也要說,沈晏可是沈家的閨女,真的被肖氏胡亂嫁了,又不會管家,丟的可是整個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