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快。回京,似乎是在提醒著她,她想要避開的古代貴族婦女的生活,又回來了。
婆家、孃家、妯娌、下人、小妾、通房,這些通通隨著那些富貴權勢回來了,她和沉思齊的家被這些馬上就要衝淡的什麼都不是了。”
回京以後,我們別居單過吧。”沉思齊握著她的手說道,“侯府早晚是大哥和大嫂還有長生的,咱們找個小點的宅子,分出來單過吧。”
吳怡驚訝地回握沉思齊的手,“能——行嗎?”
那怕這一段話只是兩個人的痴心枉想,可是此刻沉思齊能懂她的心思,已經夠讓吳怡感動的了,沉思齊這話說的痴傻,吳怡話回的痴傻,有的時候真正喜歡的人,就是你願意跟她在一起說些傻話,辦些傻事的那個人。
“行。”
沉思齊點頭,“我原先覺得,我身邊的人該人人都好,人人都快活,人人都有福享,就那麼快快活活的陪著我一直到老,如令人長大了,心也變小了,我沉思齊何德何能,今生所願無非是父母康健,兒女平安,夫妻相守到老罷了,如今老爺太太有大哥夫妻奉養,我只需護好咱們這個小家就成了,回京以後,拼著太太罵我,我也要把保全接出來,我們安安穩穩的在京裡自己的小日子。”
吳怡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也許女人就是這麼軟弱的生物,古代也好,現代也罷,求來爭去的無非是有個男人對她說,咱們一起生兒育女過自己的小日子罷了。
“好。”馬車在這一刻像是聖壇,她的那句好,竟像是連同現代的吳怡都嫁給了沉思齊一般,不管以後會有什麼樣的生活在等著她,這一刻她是幸福的。也許就像是許多婚姻一般,在後來會有小三、小四、會有背叛會有失望會有難過,至少在開始的時候一切是那麼的美好,兩個人是那麼真誠的希望彼此能相伴一生,吳怡把腦中現代人習慣的自我保護式的思維拋在腦後,無論怎麼樣,從這一刻起她要為自己的婚姻努力了。
沉思齊不知道吳怡腦中的這些亂糟糟的念頭,在他看來成親就是一輩子的事,兩個人兒女都有了三個了,相親相愛相守一世這個承諾他不會輕易說出口,說出來了就是一輩子要必須尊守的君子之約。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是那麼容易被擊碎——就在奉恩侯府為二爺沉思齊夫妻馬上就要回京而歡欣鼓舞的時候,災難的陰雲悄悄籠罩在了京城的上空,無論是貧家幼童還是重重深宅大院保護下的幼童,都開始生病。
大夫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場病是痲疹之疫,整個京城從上到下都因為這場疫情陷入了恐懼之中,錦衣衛緊閉城門禁止出入,街道上行人漸少,兒童更是絕跡,藥店裡的藥材一天一個價的漲,棺材鋪裡的白皮小棺材賣得比成人的棺材快十倍。
吳怡他們是在半路上知道這事的,客棧的老闆娘見他們帶著孩子,詢問清楚是從山東回京的一家人,立刻告誡他們不要再往前走了,“我看你們也是富貴人家,可是這病卻不分窮富,兩個哥兒和姐兒還小,臨近京城池界怕是不能去了,總得要這場疫病過去再好前行。”
沉思齊和吳怡互視一眼,都第一個想起了保全——
“我家大兒子還在京裡公婆家,這可怎麼是好——”
“這病也不是得上就要沒的,再說了小孩子看護好,不讓他輕易出門,哪裡就那麼容易生病,我小的時候得過痲疹,無錢醫治也熬過來了,若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吃得起藥的活下來的更多。”
老闆娘是個侃快人,“再說了,總要先顧好眼前的兩個小的,不能為救一個搭上兩個。”
兩個人沒辦法,也只得包下了客棧的一個小院子和幾間普通客房安置下來,吳怡在家守著兩個孩子,沉思齊則多在外邊,向來往的客商,打聽京裡的訊息。
客棧來往的人多,京城守得再嚴也有人有辦法往外逃,沉思齊每次回院子之前總要先淨了手換了衣裳,吳怡也是用生石灰撒滿了院子,又每天用酸薰蒸屋子,凡是要近身伺侯兩個孩子的僕役,都不許出院子。飯食都是在小廚房自己做,從外面買來的米、面、菜、肉都是送到院門口,連洗幾遍,做到全熟才能上桌。就是這樣,吳怡還是揪心不已,不知道京裡的沈家,知不知道消毒常識,保全兒他能不能躲過這一場災劫。
沉思齊在外面聽來的訊息越來越不樂觀,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京裡面的白皮小棺材都賣脫銷了,家家戶戶都有死孩子的。有人說御醫院已經出了方子,又開了藥庫免費發藥,就是這樣疫情也沒控制住。還有人說往天遣報應上說,更不用說稀奇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