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妹更不容易,真被土匪傷了性命倒好了,若是搶上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吳雅說道。
“都說婦人之仁,我看你啊,真生氣起來比我狠。”
“行了,我又沒說不求情,姚夫人這人還是不錯的,男人在外做事,與家小何干?”
145、
吳雅這是第三次登吳怡的門了,吳怡搬過來也才只有半個多月,她沒進前屋,先看柴房跟廚房,見柴房裡滿是截好的木柴,廚房裡乾乾淨淨,有魚有肉,請來的廚娘也是乾淨利索人,這才滿意的去了吳怡的屋子。
吳怡在屋子裡面替沉思齊做棉衣,到了這個時候,無論窮富,家家戶戶的女眷做得都是棉衣、棉被。
“五妹做的針線活越來越好了。”吳雅摸了摸吳怡做的棉衣,針腳細密,棉花絮得也均。
“只是湊合著做,在家的時候嬤嬤教的女紅,總覺得憊懶不愛學,如今想想到底是藝不壓身。”
“可不是,我當時還想著有著功夫還不如多看會書呢可是不會又不行,怕嫁了人被人笑話。”嫁了人為人母的吳雅,比起出嫁前的清高才女氣,多了不知道多少的人間煙火氣,“我出嫁第一年,替婆婆做了身棉衣,婆婆嚇死了,她還以為官家小姐,什麼都不會呢。”
吳怡嘆了口氣,“在家時學這些,無非是為了嫁人之後,能多些誇耀的資本,一年給公婆丈夫做一套講出去就是巧手能幹之婦,出自體面會教女的人家,如今倒成了……”吳怡這幾個月,也算是體驗了世態炎涼,人生起伏,“不過這樣子啊,反倒覺得活得踏實。”
“正是如此。”吳雅說道,“我還怕你難受呢。”吳雅是深知吳怡在家時過得是什麼日子的,劉氏對庶女們好,那是為了進嫡母的本分,對於吳怡那是真當心尖子看,凡是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都是最好的,在吳怡院子裡掃地的婆子,都比旁人要精細三分。
如今卻是落了難,跟夫君六方遼東,要在這小院子裡自己做棉衣。
“這人啊,要惜福,若是沒有你,我還不一定在哪兒呢。“吳怡說道,她知道吳雅替她傷心,她拍了拍吳雅的手。”四姐,我過得挺好的,不用早起侍候公婆,管著一大家子的吃穿嚼用,睡覺也要睜著一隻眼睛,現在想想啊,京裡的大宅門挺沒意思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你也別總悶在家裡,沒事的時候交他們套上車,到我那裡坐坐。”
“四姐事多……”
“我的事倒不多,旁人送了你四姐夫幾個金髮碧眼的白俄姑娘,你四姐夫嫌她們身上味大,看一眼就交給我了,要轉送給旁人,那幾個姑娘倒是都挺能哭叫的,吵得人心煩,我現在懶得回家聽她們哭。”
“四姐到底是心善,叫人堵了嘴遠遠的扔著又怎麼了。”
“那些姑娘可憐,都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跟畫裡的人似的,被人送來送去的,在將軍府也呆不了幾天,我想這跟送並經的車隊一起送京裡算了,兵部新上任幾個官員,不打通關節不行。”
“瞧四姐說的話,最不識人間煙火的四姐,竟也會鑽營了。”吳怡取笑她道。
“你四姐夫就懂得帶兵打仗,我多少比他強些,再不伸把手,我們遠在邊關,想要把柴火怕也的從冬求到春。”吳雅說道,“幸虧這次新上任的兵部尚書是肖遠航大人,跟父親頗有交情,他也喜歡鐵牛,今年的餉銀給的及時,往年我們是最先拿到餉銀的,也要等到了冬月,你四姐夫對下屬又好,見他們沒有餉銀日子不好過就往出借,冰敬的銀子難湊,今年總算是不缺銀子了。”
吳怡聽著點頭,“四姐真真是賢內助。”
吳雅笑了笑,“對了,我送來的東西,你受著了嗎?”
“我還想問四姐呢,平白的送那麼幾大車的東西幹嘛?”
“那些東西是姚家送來的,我一刻也沒留的就轉送給了你,替你壓壓驚,你四姐夫說姚榮安想用錢買個小家平安,讓我向你求情。”
“本來就沒有姚夫人的事,姚榮安御下不嚴剿匪不利,自有軍法處置,求我做什麼?”
“你不是記仇心狠要斬草除根的人,我知道,旁人不知道,你我若是不收這些東西,姚家的人怕是嚇也要嚇死了,所以啊,這東西你就安心的守著,喜歡的就留下,不喜歡的就轉賣出去,姚榮安早知瑞茨何必當初。”吳雅搖了搖頭。
吳怡握了吳雅的手,問了一隻想問的問題,“四姐,你跟著四姐夫過,快活嗎?”
吳雅愣了愣,“我進了門就當家,你四姐夫喜歡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