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果然是才貌雙全,訂親了沒有?”她這話就有點明知故問了。
“已經相看了一戶人家了,我家老爺做的主,是個四品的參將,我原本不樂意,跟我家老爺彆扭了好幾天,誰知道我家姑奶奶跟耿夫人,一個兩個都說他好,是個真英雄真豪傑,又是肖老將軍的親信,我家妹夫的左膀右臂,我這才點頭準了。”吳雅跟鐵參將訂親那一天,劉氏就知道各府的夫人不會放過用這件事給她上眼藥的機會的,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一個庶女,配四品的參將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吳夫人真的是一片慈母心腸。”林夫人說道。
“聽說原來跟這位鐵參將議親的姑娘是姓林的——不知道——”早有好事的夫人看林夫人不順眼,等著機會想要林夫人好看呢。
“天下姓林的多了,難道全都是林家的不成?”另一個夫人說道,表面上看是在替林夫人解圍,實際上有火上澆油之嫌。
林夫人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不過——是旁枝——旁枝孤女,失了教養,又受了引——”她剛想說引誘,雷夫人吳氏和滿月宴的女主人劉氏兩道目光像是刀子一樣的向她划過來,“受了小人的挑唆,本性又差,這才——”
馬氏一見氣氛尷尬,她又感懷自身,站出來打圓場:“樹大有枯枝,誰家沒有幾個糟心的親戚。”
“可不是,不提那些糟心的事了。”劉氏也笑了,“瞧我,聊著聊著忘了大事,快叫人把六爺抱過來給眾位夫人看看。”
“是。”珍珠應了一聲,吩咐了下去,誰知道過了許久,也沒見人把剛剛滿月的吳六抱來,劉氏皺了皺眉,眼神一掃,珍珠親自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臉色有些難看的珍珠,故作輕鬆的回來回話,“稟夫人,六爺睡著了,奶孃不敢驚動他,這才來遲了,這會兒六爺已經醒了,奶孃正給他換衣裳呢。”
“這孩子都睡了快一個月了,還沒睡醒呢。”劉氏笑道。
“新生的孩子都愛睡,我家老二一直睡到百天這才不睡了。”馬氏說道,在場的眾人都看出事有蹊蹺,但都聰明的閉嘴粉飾著太平,吳怡見這邊情形有些不對,悄悄吩咐了侍書出去打聽。
約麼半柱香之後,奶孃抱著吳承康來了,吳承康長得白白淨淨的,被喂得極胖,雖然是剛剛滿月的孩子,卻不怕生,被夫人們抱來抱去的也只是笑。
劉氏招呼著女兒們,“你們也是頭回見你們六弟吧,都過來吧。”
吳家的姑娘們說實話對這個新出生的弟弟沒有什麼好感或惡感,對於她們來講多一個弟弟少一個弟弟根本沒什麼區別,不過還是很給劉氏面子的佯裝興奮的過來了。
吳怡趁機靠近觀察了奶孃,奶孃雖然換了一身新衣裳,臉上也重抹了粉,但是有些泛紅的眼睛和手背不顯眼的地方的抓痕,還是透露出了不尋常。
吳怡抬頭往遠處看,侍書已經回來了,表情略有些凝重,吳怡知道,這是出事了。
這個時候奶孃把六弟抱到她的跟前,吳怡低頭看了看已經被眾人看得有些疲了,正在打呵欠的六弟,他倒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頗有些芍藥姨娘天然呆的風範,無知有的時候真的是福,希望六弟保持這種無知吧。
抱過了實在沒有什麼印像的新弟弟,吳家的姑娘們回了原位,吳怡藉口要去出恭,帶著幾個丫頭去了耳房,侍書這才說了發生了什麼:“馮姨娘瘋了,抱著枕頭說是自己的兒子,非要親自抱出來給眾位夫人看,見著了六爺又說六爺是她生的,非要給六爺餵奶,奶孃拚命護著才沒出事,後面亂成了一團,。”
“然後呢?”
“管姨娘知道這事也衝出來了,跟馮姨娘撕打在一起,平時看管姨娘老老實實的,沒想到為了護子兇悍異常。”
“為女子弱,為母則強,就是這個道理。”吳怡點了點頭。
“太太、奶奶、姑娘和管事媽媽們都在前院忙著,後院也沒幾個人管事,幸好珍珠姐姐到了,喊了人把馮姨娘綁了,扶著管姨娘回她自己院子裡治傷,又命人幫著奶孃收拾好,這才把這事給圓了過去。”
“馮姨娘也是個可憐的。”吳怡搖了搖頭,她知道自此之後吳家是不會再有馮姨娘這個人了。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看姐妹們的臉色也知道她們也知道了這事,在吳家這樣的大家庭活著要是沒點眼色跟訊息渠道,是活不好的,吳家的姑娘們都深諳此道。
吳玫拉了拉吳怡的袖子,“馮姨娘真的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