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吳怡也笑了,原本端莊過份的官家少奶奶樣,頓時像是春暖花開一樣,多了無數生機。
“二奶奶還是笑一笑好看。”
“我母親說我笑起來不穩重,讓我在外人面前少笑。”其實是吳怡前世今生都裝端莊裝慣了,不是熟人看不見她隨和愛笑的一面。
沉思齊側頭想了想,“在屋裡常笑就好,我保證不告訴岳母。”
吳怡以袖掩口又被沉思齊逗笑了,沉思齊這人倒真的是見之可親的那一型。
紅袖進來了,見他們夫妻在說笑,笑容裡也多了些放鬆,姑娘得了姑爺喜歡就好,“二奶奶,謝嬤嬤領了咱們院子裡的人來給二奶奶請安。”
這本來是吳怡的事,沉思齊理了理袖子,“他們來得倒早。”
“按規矩該是如此。”吳怡說道。
“我這院子我甩手掌櫃做慣了,如今二奶奶來了,就拜託二奶奶了。”
“我初來乍到的,還得二爺多多提點。”剛剛還在開玩笑的兩口子又嚴肅了起來,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又都笑了。
屋裡的門是開著的,謝嬤嬤領了一眾的僕婦、丫環是站在屋外的,裡面人說話雖然並不大聲,可是他們也聽得真切,新來的二奶奶頗得二爺的寵愛這點她們可是清楚得很了。
謝嬤嬤身後的兩個通房丫頭對此簡直是五味陳雜,她們都知道不會佔有二爺太久,未來的二奶奶才是二爺院子裡的女主人,以二爺的性子,只要二奶奶不是太差的人,二爺必定會給二奶奶應有的體面,可是事到臨頭,難免心中酸澀,尤其是之前最受寵名喚綠珠的,簡直是心疼如絞。
吳怡也一眼就看到了兩個衣著打扮氣質與別個丫環不同的兩個通房大丫環,一個著綠,淺綠的立領裡衣,豆綠的比甲,湖水綠的裙子,深深淺淺的綠若是衣服料子跟顏色稍差就會土氣得很,這姑娘偏把這一身綠穿得水靈極了,整個人漂亮的跟水蔥似的,這個約麼就是名喚綠珠的那個琴棋書畫都通的才女丫環了。
另一個則是穿了雪白的裡衣,鴨蛋青的比甲,白底繡了菊花的裙子,鴨蛋臉,眉清目秀的,卻透著股老實勁兒,應該是肖氏賞下來的秀菊,確實像是肖氏喜歡的丫頭,這樣沒有特色的丫頭,卻不見得是男人喜歡的,可是她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只有天知道了。
有資格進屋裡請安的,只有謝嬤嬤並兩個通房丫頭,別人都在屋外低頭站著,吳怡見有昨日和今天早晨給沉思齊更衣的兩個清秀丫頭,向夏荷使了個眼色,夏荷走到門邊,“綠琦、綠瑤,二奶奶叫你們也進來。”
“是。”兩個丫頭互視一眼,低著頭走了進來,站到綠珠和秀菊身後。
謝嬤嬤看了一眼屋裡的情勢,新二奶奶坐在正屋的紫檀木椅子上,穿著大紅的百子衣,水銀紅的裙子,頭髮梳成圓髻,只簡單的戴了點翠的側鳳釵,領釦上的金剛石領釦被陽光一晃閃著七彩光,雖然年紀輕輕,模樣長得也是嬌嫩標緻的樣子,往那裡一坐卻是端莊異常,十足的大家閨秀的款。
不愧是前首輔的外孫女,吳閣老的孫女,這周身的氣派,比起侯門閨秀絲毫不落下風。
二爺沉思齊則是坐在窗前的榻上,拿了本書在看,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可若真的是置身事外,又怎麼會呆在屋裡不出去呢?
紅袖和紅裳都是極伶俐的,擺了一個厚厚的跪墊在地中間,又擺了四個略薄的,兩個一排擺在厚跪墊的後面。
“老奴給二爺、二奶奶請安。”謝嬤嬤跪在了厚跪墊上,後面的四個丫環也跟著跪了下來,“給二爺、二奶奶請安。”
外面的婆子丫頭也都跪了下來,“給二爺、二奶奶請安。”
吳怡親自彎腰扶了謝嬤嬤:“嬤嬤快快請起。”她又看了眼丫頭們,“你們也都起來吧。”
“夏荷,給嬤嬤看坐。”
夏荷拿了個圓繡敦過來,謝嬤嬤搭了個邊坐了。
她是個圓胖的中年婦人,頭髮梳著光光的髻,戴了個樣式簡單的金攢子,手上戴了成色極好的白玉鐲,手指上的金戒指也是極顯眼,這是個極得體面的婆子,放在普通人家也是富裕老太太的款。
“早聽說謝嬤嬤是個精細慈善的人,對二爺更是忠心耿耿的,今日見了果真是如此。”吳怡笑道,“我原不該受嬤嬤的大禮,只是規矩如此還請嬤嬤見諒。”
“三歲主,百歲奴,老婆子不敢託大。”謝嬤嬤笑道。
吳怡稍一示意,夏荷捧上來一個托盤來,托盤上是一對實心的刻了纏枝蓮花紋的金鐲子,不用掂量一隻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