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廟牆之外,隨便殺生!我隔三差五的能回家吃頓犖的,你跟著那幫禿驢整日吃素,就不嫌膩?”也許是吃肉的誘惑太大,曹淳再怎麼少年老成也只不過是十四歲的青少年,也就興致很大的跟著吳承業四處搜尋兔子了。
普渡寺周圍草深林密,又沒有什麼天敵,更沒多少人像吳承業這樣無聊跑到寺廟旁邊捕獵,沒多長時間,兩個人的腰裡就各自掛了三、四隻又肥又大的兔子,正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看見有兩個人往這邊跑,後面還有一個半大孩子拎著鐮刀追,“攔住他們!他們要拐帶吳家的姑娘!”
吳承業愣了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吳家?這裡還有另一個吳家嗎?曹淳比他反應稍快一點,手裡的弓箭已經搭上了弦了,嗖地一聲,兩個人中的一個腿上中了箭倒在了地上,另一個還想跑,只聽“砰!”地一聲,火槍的聲音震聾發饋。
那個人倒臥在地上向後看,只見一個身穿寶藍獵裝的錦衣少年手搭弓箭指著他,另一個穿著香色蜀錦獵裝的少年手著著通體銀色,只有槍柄是象牙色的火槍指著他:“我倒要看看,這全天下哪個長了三頭六臂不怕全家死光的,誰敢碰我妹妹一根汗毛!”
對於濟南府有頭有臉人家的女眷來講,賞楓節圓滿致極,她們放鬆了身心舒緩了情緒,在佛光普照之地經受了精神洗禮,唯一一點意外是吳家的四少爺在廟外面拿火槍打獵讓女眷們受到了小小的驚嚇,但是這個年月誰家沒藏個把火槍啊,哪家的活潑少爺沒拿火槍打過獵啊,女眷們對此承受力還是挺強的,更不用說吳家隨後派了人挨個院子向女眷們賠禮並送上壓驚禮了。
劉氏的情緒就沒那麼好了,比她情緒還差的是馬氏,馬氏自認對庶女們還不錯,沒讓她們吃不飽穿不暖,從不打罵虐待,婚事安排的也還可以,她本身也沒有自己親生的女兒,對成長中的庶女們頂多採取無視策略罷了,也沒有讓她們嫁到什麼不堪的人家啊,說真的故意虐待庶女有傷她才女的顏面,結果卻被重重的打了臉。
耿四娘連回家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送到最近的萬賢庵苦修去了,出庵的日子大約在五十年以後吧,兩個丫環通通被髮賣掉了。
劉氏沒空理這些,她摟著自己的閨女,真不知道是打她兩巴掌好,還是贊她膽大心細,真的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什麼事都敢擔著,平日不聲不響的吳怡,上來傻勁比吳玫還兇悍。
“太太,我不是沒事嘛。”吳怡在劉氏懷裡撒著嬌。
“真有事就晚了!”
“我帶了七八個人呢,他們要私下行事,最多也就是兩三個人,再說隔了不遠就還有人,我們這邊鬧起來,他們一準兒跑不了。”
“那吳家和耿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劉氏氣得直捏女兒的臉,“幸好你這個丫頭總能撞上大運,遇上了你四哥和曹公子。”
“我是吉人自有天相嘛,總不能讓耿四娘真的在普渡寺讓人拐帶走,否則大家的名聲都不用要了。”
“你啊,想得倒遠。”
“多虧太太平日教導有方,就算那個二牛不出現,咱們家的人也要到了,到時候那幾個賊一準走,既然有耿四娘在咱們手裡,他們就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做賊的總是心虛的。”
“你啊,幸虧沒託生成個小子,否則又是個吳承業,可是要了我的命了。”劉氏今天真的要被嚇去半條命了。
吳憲回家聽說了這事,暗暗的想笑,女兒到底是英氣逼人,能扛得住事,又是有勇有謀的,可是看見劉氏嚴肅的臉,也只得訓了吳怡幾句,就放吳怡走了。
“那三個賊人也不是傻的,咱女兒帶了那麼一幫人去,又報了名號,他們不敢怎麼樣的。”吳憲說道。
“你就慣著她吧,早晚要惹出禍事來。”劉氏瞪了吳憲一眼,吳憲不顯山不露水的,其實是最慣孩子的。
“不會的,能有什麼禍事啊,夫人把家宅管得這麼嚴謹,倒是耿家,這回耿夫人一副文人脾氣,這回怕是掛不住臉,要大鬧一場了。”
“我見她平日不管事,就知道會有出事的一天,姨娘跟庶子庶女可不是小貓小狗,關在一處不管就行了。”
“還有鐵參將,他簡直是最慘的一個了,耿四娘本來是要嫁他的。”
“鐵參將?”
“是,就是妹夫麾下的得力干將,我在酒桌上見過,真英雄真漢子,就是婚事上實在為難,原本林姑娘就是要說給他的,誰知道鬧了這麼一出,害得妹夫在他跟前不好說話,耿大人喜歡他英武,想招他做女婿,結果又出了這事。”吳